“衝!”
一聲令下,頓時馬蹄滾滾,塵土飛揚,無情而殘酷。
“這小子倒是很有自信,他怎麼知道我們就一定會幫忙?”老人看著眼前蕭殺的場面,一臉笑意,然而,不等他出手,站在他身旁的少妻已然先出手了。
少女右手輕揚,神色冷然,一根金絲自袖內飛射出,在陽光下發出刺眼的光芒。
只是眨眼的功夫,為首的一排兵馬,所有馬蹄被截斷四肢,一齊倒地,為後的兵馬猝不及防地全數踏過那第一排的人馬,受到阻力也倒了下來。
百人兵馬只在剎那就被擊倒,他們甚至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倒在了夏墨兮的跟前,宛如朝拜。
圍觀的百姓也終於瘋狂了,一擁而上,將這一隊兵馬拳打腳踢,包圍起來,發洩多日來遭受的怨氣,而夏國的帝王,就那樣傲然地站立在旁,冷眼觀看著這一切。
少女手臂一揚,左手一方白帕捏著那根金絲,金絲慢慢收回,金絲上的血跡逐漸被擦拭乾淨,將染了血跡的帕子扔給老人,她看著一身高貴氣息的帝王,冷淡道:“相公,就依你,帶上他,一起去北州。”
說罷,也不管夏墨兮是不是與他們同路,金絲再次飛射出,在夏墨兮的手腕上纏繞一圈。
夏墨兮心驚,在毫無感覺的情況下,手臂被少女拉起,彷彿是要引起他的注意。他順著金絲望過來,只見少女冷冷開口:“走了。”
“娘子,人家好歹也是皇帝,你這個樣子,讓人家顏面何在。”老人輕聲道。
彷彿是聽了丈夫的話,少女收起了金絲,面無表情地朝北州的方向走去。老人三兩步跳到夏墨兮身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走,去北州。”
夏墨兮還來不及反駁,那粗漢搶先問道:“你們就這樣走了!?”
十字道上的偶遇(9)
“還要怎樣?”老人白眉一挑,拉過夏墨兮就要去追先行一步的少妻。
然而,粗漢卻拉著了夏墨兮的另一條胳膊,阻攔他們的去路,嗓音粗獷,“你們走了,那他們怎麼辦?”
指著鼻青眼腫的一隊兵將,粗漢頓感頭疼,看著眼前的一老一少,怎麼也要比自己有頭腦,他笑的不好意思,“我這性子就是改不了,經常衝動,惹一堆麻煩也不知道要怎麼收場,要是平時,我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可今日不同,這……你們看……我等於是慫恿老百姓暴打官兵,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是無所謂。”他拍了拍胸脯,大義凜然,“反正老子獨來獨往,沒啥親戚,不怕朝廷。可這些老百姓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們總不好一走了之……”
老人縮了縮腦袋,扭過頭,一幅與我無關的態度,指了指夏墨兮,道:“問他。”望著越走越遠的少妻,他倒是不急,反正一會兒就能追上。
“前輩,我是不是沒有拒絕的餘地?必須跟你們一同前往北州?”夏墨兮苦笑了一下。
這些世外高人對貧賤富貴一視同仁,皇帝在他們面前也只是個“小子”。好在自己本身就打算趕去北州,只是不知道與這對我行我素的夫婦同行是幸,還是不幸。
“嗯。”老人隨意地點了點,再不看他。
夏墨兮無奈地搖了搖頭,轉向粗漢,“你叫什麼名字?”
短短一句問話,口氣不小,儼然是上級對下級的冷酷態度。
這粗漢的年紀比夏墨兮大得多,禮節性的也應該客氣地叫一聲“兄弟”,但夏墨兮與身俱來的尊貴身份令他不擅與人親近。
虧得這粗漢也是一爽快的人,沒放心上,擺出一個勇猛的姿勢,答道:“孟鵬,人稱‘鐵牛’。”
“好,孟鵬。”夏墨兮讚許地露出一絲微笑,剛才那一手徒手扭斷馬頸真實地反映出此人威猛的身手,“鐵牛”之稱當之無愧。
十字道上的偶遇(10)
當下,向路人借了紙和筆,迅速寫下一行字,吹乾墨汁,折起。
交到孟鵬手中,夏墨兮淺笑著問道:“你可願意為國效力?”
這一句話引來老人一陣斜睨。好小子,真會拉人,力大勇武的猛將不可多得,心存百姓的仁將更是不可多得,這鐵牛孟鵬性子雖急卻是個可塑之才。
抓了抓腦袋,盯著夏墨兮遞過來的白紙,孟鵬不懂是什麼意思,但那句“為國效力”他是聽明白了。
粗獷的漢子一下子變得靦腆起來,“小兄弟,我看你也是個爽快人,實話告訴你,老子也當過兩天兵,沒幾天就和他們打了起來,老子就看不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