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大夫?是個藥仙?”他很狗腿的緊跟在印無痕的身後,悄聲道:“假的吧?”
“如果我是,就不會看不出皇后身染頑疾,也不會讓她吃藥成癮。”停下步伐,印無痕冷漠地說道。他是看過一些醫書,瞭解一些藥草的功效,能夠治療一些常見的病症,但決不是大夫。
楚致遠摸了摸鼻子,傻笑裝愣子。
在聖蓮宮,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多方匯聚(5)
比如,施月舞的身份。
那日千雅冰修將昏迷的施月舞從他的醫館帶走後,他就再也沒見過施月舞,關於皇后認賊作父的事情,也是藉著今日送藥的機會打聽得來。
施月舞為了金錢利益,放棄一國之後的寶座,前來長樂城投靠南精忠,然而,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銀子是拿到了,自己也中毒了。放著皇后不當,認賊作父,成為“要錢不要命”的宵小之徒。
然而,這裡哪一個不是為了利益甘願留在聖蓮宮的呢?
即使是他自己,為了生活,還是得給南精忠賣命,將從巫丏山上採集的藥草送進聖蓮宮,以換取微薄的金錢。
從某種程度上說,凡是與聖蓮宮扯得上關係的人,哪一個不是和施月舞是同一類人呢?他們沒有那個羞恥心去嘲笑皇后的叛逆行為。
“你身為醫館的繼承人,卻不懂醫術,荒廢祖上基業,妄為楚氏後人。”印無痕看著楚致遠,目光如枯井,聲音淡如清水。
這一句責備的話,在這個宛如布娃娃般無情無痕的人嘴裡說出來,是那樣的輕描淡寫,平淡無波。
“我從小就不喜歡學醫,憑什麼要我繼承祖業。”楚致遠不屑地挑挑眉,“我能上神鬼山採藥,你們上得去嗎?”
巫丏山在長樂城這一帶的民間被成為神鬼山,有很多玄幻的傳說,最詭異的地方就是所有人進得去而出不來,因此,這裡的人對巫丏山敬而遠之。
然而幾年前,年幼的楚致遠進入巫丏山後又安全出山,帶出許許多多珍惜的、罕見的、甚至從未見過的草藥。
“不過是些迷惑人心的陣法而已。”印無痕隨口接道。
突然,彷彿一道閃電劈過腦海,很多年以前的記憶驀地從心底浮現——那個人……那個銀髮的少年擁有起死回生的詭異醫術,那個人不就住在巫丏山嗎?
只要找到那個人就可以救皇后。
多方匯聚(6)
然而下一刻,他不自覺地搖了搖頭,那麼多年過去,當年的少年是不可能還活在這世上的。
罷了,施月舞再怎麼與妹妹相像,畢竟也只是“像”而已。
找到龍勢劍,他與夏國先皇的約定也就終結了,他該回國了。
雖然曾經的人都已遠去,遠得,連他們的氣息也遍尋不到,但那裡始終是一切的開始,也將是他一切的終結。
豎起大拇指,楚致遠目露崇拜之意,笑道:“聰明,無痕兄果然學識淵博。”腦子忽然一轉,他一臉猥瑣地湊近印無痕,“無痕兄,既然你這麼博學,也一定懂陣法吧?”
巫丏山的陣法詭異莫測,就算他通讀了目前所知的所有關於陣法的書籍,卻也還是隻能在巫丏山的外圍徘徊,不能深入也不敢深入。
“你今天是來問陣法?”印無痕淡淡道。楚致遠每次來找他,都會問很多關於平安城的事情,尤其對皇帝的喜好等最為關心。
“嗯……不是,我是來問你長生不老藥的配方。”楚致遠撓了撓頭,“藥房那群老頭都不知道你開的方子裡那些藥是什麼,他們讓我上巫丏山看看,但是我不知道那些藥長什麼樣子,所以來問問你。”
“我也不知道。”
“嗯……你也不知道……”楚致遠沉默了一下,跳腳,“什麼?你也不知道?那方子果然是你瞎編的吧?我就說了,人怎麼可能長生不老。”
印無痕沒有反駁,跳開了話題,“我可以畫出巫丏山的陣法,作為交換,你提供給我聖蓮宮的地圖,怎樣?”
“成交。”楚致遠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聖蓮宮的地圖,這有什麼難的,讓他畫長樂城的地圖都沒問題。
兩人當下達成協議,只用了一夜,就畫出了各自的圖與對方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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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楚致遠拿著印無痕的陣圖出了城,前往巫丏山例行採藥。
就在當天,他在山腳下遇到三個人。
多方匯聚(7)
一個仙風道骨的白髮老人,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