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雙管齊下。
她不要什麼長生不老,只希望能像普通人一樣的生老病死,此生無憾。
南精忠與那中年大夫談論長生不老藥的情況,渾然忘記了來此的主要目的。
施月舞只得站在一旁靜靜聽著。
秘密(3)
自從服用南精忠交代的下了毒的湯藥,她的精神力只在起初那幾天得以舒緩,彷彿初生的嬰兒般健康。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漸漸地喝藥上癮,現在很多時候,總是無精打采,但只要看到旖女送藥過來,就又莫名的興奮。
身旁的南精忠和中年大夫還在不停的交談,施月舞漸感無趣,百無聊賴地觀看著藥房裡的書架。
忽然一陣風過。
風,將某張書桌上的書本一頁頁地翻了開來,發出“唰唰唰”的聲音,聲音不大,卻恰好引起施月舞的側頭尋望。
身側一排書桌的盡頭,作書生打扮的白衣男子手舉書卷,安靜閱覽。
晨風輕拂,宛如坐在山林溪水邊。
印無痕?施月舞認出了他,卻又不敢確定是他。
因為,這幅“窗前舉書靜閱”的畫面太過寧靜優雅,宛如一幅恆定的畫,滄海桑田亦不褪色。
她忍不住邁開步伐,輕輕地靠近他,在他身側站定。
他卻彷彿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而不曾發現有人來到。
“你在看什麼書?”施月舞出聲打擾。
莫名地,她就是想要破壞這幅美麗的畫面,因為,印無痕給她的感覺從來都只是平凡而神秘的,從來都不該是美麗而典雅的。
是的,他太平凡了,太容易被忽視了。
聽得尋問聲,印無痕輕輕合起手中的書卷,將書的封面呈現在施月舞的面前。
他的舉止從容淡靜,彷彿早已察覺她的到來,沒有露出絲毫驚訝之色。
事實上,施月舞也從來沒有見過印無痕有過什麼表情,他就像是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樣。
將視線移到那本書的封面,施月舞微微蹙了下眉。
書面上的一排字是她從未見過的,就是在原來的世界也沒有見過,它即不是現代任何一個國家的文字,也不是古文明時期的甲骨文那一類的古文字。
然而,這也不是現在的夏國的文字。
秘密(4)
夏國的文字與她原來世界的文字一模一樣,而眼前這種文字,透出詭異的氣息,這些文字彷彿婀娜的少女在翩翩起舞。
“看不懂。”施月舞老實地說道,忽然想起前幾日千雅冰修那不通情理的一劍,又問:“你的手怎麼樣了?”
抬了抬右臂,印無痕輕淡地回道:“還能動。”
“手怎麼了?”南精忠似是不經意地加入他們的閒談。
方才他看見施月舞走到印無痕身邊,兩人不知在談些什麼,於是暫停了與大夫談論長生不老藥的話題。他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慈和,內心則是處處提防別人。
施月舞與印無痕,一個為錢出賣身份,另一個的真實身份是鏡國人,然而,他們都來自平安城卻是無庸置疑,必須小心提防。
見南精忠靠近,印無痕放下書卷,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不避嫌地回道:“千雅公子以我的右臂試劍。”
這樣的回答令施月舞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按常理來說,不應該是委婉的推說:是自己不小心碰傷的嗎?這人真是不簡單,還很古怪。
若說印無痕在伺機報復,可那平淡的神情一點也沒有仇恨的樣子。
“怎麼回事?”南精忠臉色微變。
怎麼他沒聽說這件事?
千雅冰修是個武痴,一心追求至高無上的龍勢劍,他是知道的。
可是,千雅冰修竟然拿印無痕試劍,這萬一弄死了,他豈不是損失大了。
印無痕博學多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最重要的是,他能看懂記載著長生不老藥配方的書卷——那些上古的文字。
正當印無痕準備回答南精忠的疑問,藥房外忽然騷亂起來,而後是一道洪亮的聲音在叫喚他的名字:
“印無痕——”
藥房內的三人齊齊望出窗戶。
只見一鬚髮皆白的老人泰然自若地走了過來,他身後數十名衛兵皆拿他沒辦法,衛兵提劍前刺,那老人只是袖子一揚,那些精悍的衛兵們就全數摔飛了出去,可見其內力渾厚。
秘密(5)
施月舞的臉色微變,那日在街上和楚致遠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