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略正色說:“皇后娘娘,民女對半夏。”
此言一出,皇后有些吃驚,卻也沒有說什麼?倒是皇上,有了些興致:“字字工穩,竟是絕對,皇后這一詞難倒了後宮不少妃子,倒讓你對出來了,著實有意思。”
皇上難得有雅興,雖然是選秀,可誰敢拂了他的意。
皇后揚起秀美的眼:“本宮出羅漢松。”
這個倒是簡單了,晚歌雖然心裡有答案,還是遲了半響才作答:“民女對上‘觀音柳’”這羅漢對上觀音,松對上柳,無一不工整。
皇后有絲贊意:“妙極,本宮出個‘三春柳。’”
這三春柳可是極難對得上的。
其實她心裡有答案,可是怎麼可以一一對上皇后娘娘的,她笑著,伏下身:“皇后娘娘,民女對不上,請娘娘恕罪。”她並不想奉承任何人,一進宮,如果太出了風頭,必然會徒惹不少的事非。
皇后的臉色,像是三月的初桃,笑容滿面:“皇上,這向家小姐果然名不虛傳。”何須皇上下令,她已明白要怎麼做,朝周公公一瞧,讓他拿走了向晚歌的貼子。
恬太妃沒有說什麼,還是一慣的悠閒靜氣,倒是太后,讚賞地點點頭。
落選,只是她的妄想,就算是不讓皇后問她話,皇上也可以讓周公公拿了她的名貼,唉,長長地一嘆氣,拖著疲累的身子站在一邊等候聖旨。
有不少的女子,走來走去,興奮的表情,嬌美的臉,在她的眼前,卻是迷糊一片。
有人歡喜,有人哭,太多的人間百態在耳邊響著。
一個女吏拿著名冊走出來念著:“安雪兒,花想容,上官婉兒,向琳,白香玉,吳羽雪,馮旋羽,李雙雙,陳胭波,向晚歌,十位秀女請隨我到綠香園。”
安雪兒見了她也自是興奮,衝她點點頭笑,再細看,臉上還有著很淡很淡的斑,一施上粉,就難以看出來了。
她能做到這樣,恐怕是下了不少功夫了。
隨著女吏左彎右轉,到了綠香園,這個林木深摭的庭園,幾乎到了後宮的最深處,幽靜得像是在嘆息著一樣。
一進大門,就像是四合院般,但又不平凡,植滿了各類珍奇之花,處處是白玉雕欄。十個女人,端是各有各的美不,秀外慧中。
女吏的身邊站著一個年方三十左右的命婦,見了大家,露出雪白的牙笑道:“各位秀女,我是掌管綠香園,也是教導大家宮中禮儀的夫人,宮裡都稱呼我為李夫人。”
她滿意地看著這十個各有特色的妙齡少女:“各位秀女在這一個月之內學會宮禮之事,那麼一個月後,就可以承皇恩了,以後秀女也是奴婢的主子了。”她現在自稱奴婢,自然也是知道,現在只是秀女,以後也說不定是妃子,昭儀之類,可掌控著她的命運,聰明地,她自知要用什麼臉孔去面對著秀女。
一個庭園就有十個秀女,還有別的庭園,皇上,真能都寵幸,只怕時間的齒輪一轉,不會記得這裡是不是有秀女,等待是一個可怕的東西,是一種折磨,也是一種藝術。
承皇恩,晚歌看著心思各異的每張臉,只怕沒有多少人耐心等到一個月後。
“一個月後,各位主子有所封賞,就會搬離綠香園,而各位主子可擇取府中的二個貼身丫頭進宮訓侍,以待留在身邊侍候,大家稍做休息,明兒個就開始訓練。”
十個女子,各住在十間廂房,每個秀女,都有一個使喚的宮女。
晚歌正在梳著長髮,門就輕輕響聲了,安雪兒甜美的聲音響起:“向姐姐,睡了嗎?”
“沒有呢?”她拉開門,就看見安雪兒笑。“雪兒,快進來坐。”
自那天一別,就沒有見到她了,對安雪兒,她沒有完全盡到責,連告辭也沒有說一聲,內心有些過意不去。
倒了杯茶遞上去,安雪兒小口地喝著才說:“向姐姐,今天白天人太多了,有點不好說話,向姐姐千萬別誤會了,雪兒不是要裝作不認識你的。”
晚歌一笑,心下更是慚愧:“雪兒莫要這樣說,晚歌心裡有愧,那幾天發生了甚多急事,匆忙中也沒有告辭,實在是晚歌之過。”
安雪兒搖搖頭,執起她的手,從袖裡取出一個通體雪白的玉鐲:“向姐姐,雪兒跟姐姐說謝謝就太見外了,如果沒有姐姐,我今天那能見人啊,你瞧,我這樣子跟以前也差不多了,雪兒的東西還沒有分送進來,這是我帶了多年的玉鐲,姐姐一定要收下。”
“我收下你的心意,可是這玉鐲,我豈能收。”安雪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