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櫃寒暄幾句後就走了,他倒是有些發窘地紅了臉。
他暗歎自己沒用,在商場上從來不臉紅的安喬生,現在卻總因為這個名叫容燦燦的小丫頭而面紅耳熱。
晚上又做夢。
容燦燦笑得一臉的燦爛,猶如一塊大號黃金閃著璀璨的金光:“二少爺!好多錢錢呢!好亮的金子呢!”
“你就這麼喜歡金子啊?”他寵溺地笑著看她。
她卻突然湊近了過來,眼裡閃著狡黠的光:“二少爺,你也是金子變的吧?讓我咬一口看看?”
他楞楞地看她越來越近,心裡大喊危險,卻是一步也走不動——
“小安子?”
他猛地睜眼,她正笑眯眯地看他,語氣非常非常地溫柔:“攪麵糊這麼累啊?你又睡了嗎?”
原來剛才只是做夢,他好笑地揉揉自己的額頭。
可是,她卻真的湊了過來:“小安子,昨天生意好好哦,我們今天……”
她笑得很單純,很天真,很可愛,還有一點點的諂媚和嫵媚,可是,他的腿肚子突然就不由自主地哆嗦了。
番外二:綠蘇(一)
爹爹說,我出生的那一天,落雨山上的雪剛開始融化,然後沒幾天,山上已經是很好看的春天了。
那樣的一個春天,好似漫山的綠色都甦醒了過來,爭著從皚皚白雪下挺出青蔥的腰桿,再夾了一點點的淡粉,一點點的嫩黃,一點點的絳紫,一點點的嫣紅,零零星星地綻放在朗朗晴空下,是細小貼心的美,更是曠放疏朗的大氣。
於是,爹爹用他那時還光滑乾淨的下巴輕輕碰我的額。
他說,綠蘇啊,雖然是女子,可你是爹爹的孩子,是落雨山上的孩子,所以,也許會受很多苦,也會受很多累,可是你都要堅持下去。你和其她的女子,應該是不一樣的。
後來,落雨山上下過了很多年的雨,同樣落過很多年的雪,可是,我一直都不明白那時爹爹說的話,什麼是很多的苦,什麼是很多的累。
那時我也還小,不知道有爹爹還應該有孃親,我一直以為,這落雨山,就是爹爹和我生來便有的家,這世上,也只有這落雨山和山上的各季各景,春之豔芳,夏之絢爛,秋之爽朗,還有,冬之寒曠。
可是,很快的,爹爹曾經說過的苦難,它就那麼悄然地來了。
十歲上時,落雨山上來了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爹爹領了他到我們的小屋前,受了他三跪九叩的拜師之禮。爹爹笑著對我說,綠蘇啊,從今天起,喬生就是你的小師哥了,爹爹不在的時候,他會陪著你的。
是啊,那就是我的小師哥,我這一生唯一的小師哥——安喬生。
只是,當我用了好奇的眼去打量他時,他黑亮的眼眸卻是微微闔著。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什麼叫做寂寞,不知道什麼叫做難過,可是在五年後,我卻真正地從自己的眉眼裡看到了這些,除了寂寞、難過,我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