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在耀眼的日光中漸漸隱沒。
“不要走不要走!”
我慌忙伸手去抓,可他漸行漸遠,任我哭著喊著也不再回走……
“喂!喂!你醒醒啊!你還好吧?”
我忽然睜眼,嘩啦一碗水迎面而來,滿頭滿臉的水不說,那口硬硬的碗還倒扣在我的鏡架上,壓得我鼻樑那個痛啊!
我惱火地抓開大碗:“燕子你幹嘛你!我的臉是洗碗槽嗎!”
“誒!你怎麼知道我叫燕子的?!”
呲!我跟你混了25年了我會不知道你姓啥名啥?
我有些恨恨地想,摘下眼鏡仔仔細細地擦了又擦,好容易乾淨了,再戴回臉上。定睛一看,眼前的燕子好象矮了一些,瘦了一些,頭髮長了一些,眼睛大了一些,嘴唇小了一些,衣服顏色深了一些,款式怪了一些……什麼啊!她根本就不是燕子!
我嚇得一骨碌爬起:“你誰啊你?幹嗎拿一口碗掉我臉上?你搞謀殺啊!”
“沒有沒有!”眼前的這個燕子慢慢擺手,笑眯眯地看我,“我看你昏倒在地上,以為你中暑了,本來想給你潑點水的,沒想到你一睜眼,嚇得我手上的碗一鬆,呵呵,就掉到你臉上了。”
我半信半疑地看她,烏黑的頭髮在耳邊各挽了一個鬆鬆的小髻,暗紅隱花的布衣,有些寬長的袖子,腰上還繫了一條——布帶?
“你是誰啊?今年流行復古嗎?還是你是哪個劇組的?不對不對,我好象應該還是在我家啊!”一連串的問題突然繞得我頭痛,好象,好象一切都失控了。
“你是怎麼啦?你不是來安府當丫鬟的嗎?不然怎麼我一進來就看到你呆在這兒。”那個燕子還是笑眯眯的,伸手拉拉我的外套,“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你的衣服跟我們的不一樣呢?你臉上掛著的亮晶晶的東西是什麼?……”
轟的一聲,我覺得我又要暈了。
半小時後,我大概認清了自己的現狀,莫名其妙來到了時空中的某個年代,聽那個燕子的說法,可能是唐代早期(暗暗吐舌,幸好不是晚唐,否則遇上安史之亂,說不定一睜眼就被人一刀子給嗝屁了!);大約再半小時後,明白了現在身在長安富貴人家安府的傭人房,在這裡的都是來當丫鬟的,明天籤賣身契,而眼前的這個燕子即是其中之一。
“現在,終於清醒了?”眼前的燕子還是笑眯眯(你老是笑啊笑的,你的嘴不累人家看了還累得很!)。
“是啊是啊。”我訕訕地笑。身處21世紀,怎麼說大學裡言情小說的穿越時空沒十本也看過了八本,花了一個小時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半個時辰才明白過來,沒被書迷們糗死口水淹死已經很幸運了。
“你叫什麼名字?”笑燕子又發問了。
“恩……燦燦,容燦燦!”我也眯眯笑著看她(你笑啊笑啊,看誰不會笑啊?笑到底才是老大!)。
“哦,燦燦姐,我以後就叫你燦燦姐吧!”小姑娘一臉的天真無邪,“晚上這屋裡就我們倆睡,現在也晚了,我們歇息吧。”
“行,你先睡,我整理一下。”我親親熱熱地把她推到床邊,看著她躺下。哎,小姑娘就是小姑娘,看你年紀也不過十五六歲,如果被你知道我都二十五了,怎麼說也得叫我一聲阿姨吧?!
再看看自己,幸好是和衣而睡的,衣服褲子都好好地在身上,手裡還抓著手機,脖子上還掛著MP3和一個從小戴起的小花瓶玉墜,衣兜裡……衣兜裡塞著一包清風紙巾、幾張創口貼、一卷透明膠和幾張摺疊的白紙,褲兜裡,我摸了摸,還有一串鑰匙、一些紙幣和硬幣。哎,這些東西,都還有多少用處呢?除了玉墜仍掛回脖子,我怏怏地關了手機,把它和MP3之類的一同塞進外套的內兜,同時拉上了拉鍊。這些是保值的東西,得好好收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唆”的一聲回去了。
不管怎樣,來到這裡就來到這裡了,接受現實吧。
不過,接受現實不代表就要賣身為奴啊!
我一邊想,一邊努力爬牆。剛才那個笑燕子睡熟後,我就偷偷溜出了屋子,黑燈瞎火中七拐八拐地摸到了這處圍牆,不管三七二十一,爬出這個安府再說,要不明天簽了賣身契就回不了頭了。
但是,我吃力地想,為什麼古代的牆也要這麼高而陡呢!
也幸虧我身強體壯,初中高中到大學被體育老師訓練得骨頭是骨頭,肌肉是肌肉(呵呵,稍稍添油加醋!),哼呲哼呲也就爬到了牆頭,只是,再也沒力氣爬下去了。上牆難,下高而陡的牆更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