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古老曲子,聽著聽著,曲子斷了一下,再響起來時卻是一支全新的曲調,是我最熟悉的那首情歌。我為之一怔,象雕塑似的呆住不動了。
廷璐……終於出現了!
續集:成熟中透著辛酸
我快步趕到那間民舍時,剛好那首曲子拉到尾聲。一踏進院落,就看見廷璐坐在民舍的門檻處正端著悠閒的姿式在拉琴,眼睛微閉,好象還在回味裡面的旋律。馬頭琴的主人站在旁邊神情欣然的聽著,或許聽見了我進來的細微腳步聲,扭頭朝廷璐轉去,然後拄著柺杖慢騰騰的出去了。
一曲終了,廷璐睜開眼睛,抬起頭衝我微微一笑。他好象猜到我會來,笑得那麼理所當然。
我回了個淺笑,忍著來自鼻腔的酸意,走過去。他象個紳士似的伸手接住我,拉我在旁邊坐下,我想說的話太多了,一時之間又不知從何說起。
廷璐無所謂的淡笑了一下,感嘆道:“每次拉起這支曲子都有不同的感受,我越來越喜歡這支曲子了。”
|Qī|“就象為我們量身定做的一樣。”
|shu|“還想聽嗎?”
|ωang|我點點頭。他望著我,晶亮的清眸裡面依然抱有信任,他拍拍我的頭,寵愛的笑了一下,隨提起琴繼續拉起來。
他閉目陶醉著,我則痴痴的打量著他,原來那張俊逸的清顏如今添了幾許成熟的味道,顯得更穩重,更有男人魅力了。這個變化即讓我又喜又悲。歡喜的是他變得成熟了,而讓他發生變化的原因卻令人那麼心酸,都怪我,讓他承受了太多辛酸與壓力。
偶而,他會睜開眼睛朝我看一眼,微微一笑,然後又繼續拉琴。
他一心陶醉在優美的樂曲中,把以前經愛的承載的許多汗水與辛苦全部拋之腦後,只盡情享受眼前這短暫的美好。這是我們來到蒙古以後第一次坐在一起,這樣心平氣和的聽一首歌。
我把頭依在他肩頭,靜靜的聽著。
終於,一曲終了,他放下琴抬頭眺望遠方。好久,他想起了身邊的我,扭頭看了一眼,伸臂繞過我肩頭,安慰似的拍了拍。“廷璐,噶爾丹說希望能當面謝謝你。”
“道謝?”他淡淡一笑,“那就不必了,我救他是看的你的面子,你讓救我才救的,跟他沒有關係。”
雖然一臉無所謂的笑,但我感覺得出來,他一點也不想接受對方的好意,心裡還在介意噶爾丹掠走我的事。
續集:不接受情敵的好意
“他希望你光明正大的站在他面前,永遠不必躲躲藏藏,廷璐,以後你可以不必躲藏了,侍衛們不會再抓你了。”
他扭頭看著我,深深的注視了好久,不知若有所思的在想什麼,末了,他豁而輕鬆的一笑,“他總算做了件好事。”
“給他個機會,讓他當面謝你吧。”
他沉默著,從旁邊拿起布跟老人以前做的那樣認真的擦起馬頭琴,我靜靜的等著,現在的他心裡埋藏了太多的心事,已經讓我無法猜到他的心思了。“廷璐?”
“……他想跟我和解?你相信他的話嗎?”他轉頭問了我一句,沒等我回話,他自嘲的一笑,帶著幾分狡黠與調皮,“我不信。”臉上帶著一抹淡笑,繼續埋頭擦琴。
我心疼的看著他,伸手握住他的手,“廷璐,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試著跟噶爾丹和解吧,我不求你原晾他,至少接受一下他的道謝總可以吧。”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揚了揚眉頭:“不可能。”他始終端著一副笑得很輕鬆的樣子,彷彿什麼事都不介意似的。其實,我知道,他的笑是裝出來的,這樣做反而更讓心裡難受。我心疼的低語:“不想笑就別笑了……我覺得很累……”
“我是真的在笑哦,”臉上的笑容顯得更深了,更象在安慰我似的,又給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解釋:“噶爾丹這傢伙為了你改變了不少,居然打算跟我和解,讓我很意外,我現在很想知道他這樣做的理由,或許你可以去問問他。”
我抱著膝蓋,低頭沉默著。廷璐擦了一會兒,自言自語的嘲道:“這麼費心的拉籠,無非想讓我退出,要不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
忽爾,他注意到我在看,不好意思的破顏一笑,後面的話生生給打住了。
我跟著笑了一下,輕輕淡淡的。
廷璐過得不容易。以前他很少有心事,一笑總是那麼陽光,讓人一眼能看透心底。而現在,他每每一笑都讓我感到笑得很難得,有種苦中作樂的意味。
續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