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已經微微脫色。譚澤堯把一杯白開水放在他面前:“白酒,敢喝不?”仍然是這樣玩世不恭彷彿逗小孩子的語氣。
但卻有什麼不一樣了。
凌方平沒有碰那杯水:“那時候你說去和朋友商量做生意,其實早在黑道混了。”肯定句。
譚澤堯沒有反駁:“是。”
凌方平道:“你和姚海山,在販賣器官?”
譚澤堯似乎想說什麼,卻突然蹙了蹙眉,仍然吐出那冷硬的一個字:“是。”
門外有隱約的腳步聲,凌方平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門外的兄弟們,是你叫來的吧?要滅口?”
“不至於滅口,但是——”譚澤堯勾起一邊唇角微笑了一下,“你必須成為我的人!絕不會出賣我的人!”
一粒藥被強行塞進凌方平嘴裡,捏著喉嚨迫他嚥了下去。凌方平驀然覺得血都冷了,在一起住了一年,那樣親密的關係都有了,他竟然沒有看透,他是這樣的人!
凌方平冷冷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毒藥,”譚澤堯摟著他笑道,“不過你放心。只要每個月服用解藥,就不會致命。”
悲哀,悲哀到心如死灰。本來以為堂堂特種兵魂穿到一懷孕小孩兒身上已經夠他媽倒黴了,但是跟目前的狀況比起來,那根本不算什麼。前不久凌方平剛剛搞明白自己的心,下定決心如果這一遭不死,就回去。譚澤堯、他和貝貝三個人,平平淡淡地過活,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
真他媽可笑!瞧瞧他看上的是個啥人!想到這裡凌方平突然笑了:“行,這下同病相憐了。你該滿意了。”
譚澤堯:“……”
突然響起咚咚的敲門聲,譚澤堯去拉開了門。聶承鈞搖著扇子踱進來,笑道:“你還真下得去手?”
譚澤堯亦笑道:“喲,聶少的臉怎麼了?撞電線杆上了?”
聶承鈞瞥了凌方平一眼,咬牙笑道:“可不是麼?好漂亮一根電線杆!”
“聶少難道愛上那根電線杆了?想娶回家去供著?”
“我倒是想來著,可惜那根電線杆早已名杆有主。”
電線杆:“……”
譚澤堯和聶承鈞打了會兒太極就急著把人哄走,聶承鈞也無意久留,但走之前把門外等著的小弟們喊進來,將譚澤堯冰箱裡的冰糕冷飲等等洗劫一空。
譚澤堯重重地把門碰上:“快走!不送!”回來倒在沙發上:“終於清靜了。”
“貝貝呢?”凌方平問。
“在吳子成那裡,或者……在杜阮寧那裡。”
凌方平聞言沒再多問,只道:“現在……可以告訴我真相了吧?”毒藥果然是好東西,可解任何“不信症”,施者受者兩省心。
“什麼?”
“錢明,為什麼會被抓,關在哪裡,現在如何……還有,19樓的實驗室究竟是做什麼的?”
譚澤堯道:“錢明被關在19樓的實驗室,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譚淵收買了幾位化學和醫學專家,在19樓從事特殊藥劑和新型毒品研究,姚海山只是打下手的,他說……實驗室正在研究一種精神控制系的藥劑。”
凌方平皺眉緩緩道:“他們想控制錢明?”
“我的寶貝兒果然聰明!”
凌方平無語。
譚澤堯突然來了一句:“今天是我生日。”
凌方平:“所以?”他已經沒工夫糾結此話題與上文無關這種問題了。
譚澤堯笑嘻嘻地把人摟進自己懷裡:“我本來沒打算告訴你,不想你破費。但你今天既然來了,要求禮物。”
“禮物?”
譚澤堯把凌方平在沙發上放倒,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讓我吃……”
凌方平冷笑:“吃?”
“吃口奶吧。”
凌方平:“!!!”一拳轟在譚澤堯鼻子上,瞬間鼻血長流。
譚澤堯剛捂住鼻子,腹部又捱了狠狠一下。凌方平懸空的左膝用盡全力頂過去,趁著譚澤堯吃痛鬆勁兒,從他身下掙脫出來:“右手和左腳。別逼我使用最後一步。”
譚澤堯捂著鼻子彎著腰縮在沙發上模糊不清地抱怨:“銀價好不永意過個生日。”
凌方平冷笑:“所以給你個終身難忘的禮物呀。別忘了,這禮物的名字叫痛快。你痛我快。”
去衛生間洗了把臉,譚澤堯捏著一張紙丟在他面前:“喏,這是譚淵、聶漢年與常高峰半月內的不完全行程表。定好行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