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她站在那裡,閉著眼睛靠著他的手臂打瞌睡。
“清風~”謝懷恩啼笑皆非,示意清風在把衣服墊在地上,又塞了個布包給她做枕頭,這才放她睡下。
這丫頭,累得不成人樣了,居然頭沒沾枕就睡著了?
常安幾個見狀不再多言,圍坐在一起,默默地吃乾糧,各自找地方睡了。林儉一如往常地四處檢視一圈,完了坐在火堆旁負責警戒。
除非有人事先知道他們要走這條路,預先設伏,否則半夜三更的,誰走這條獵人進山打獵的小路?
謝懷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這荒山野嶺的,有什麼好防的?多加些乾柴,你也好好睡上一覺吧~”說完,他飛身上了樹梢,揀了一處高枝躺下。
他生性愛潔,要他象大夥一樣幕天席地地睡在草地上,他寧可不睡,是以幾乎每次休息都是睡在樹梢上,一則乾淨,二則居高臨下,看得更遠,若真有不開眼的人來犯,他也能第一時間裡發現。
火苗跳躍,映著靜靜的山林,腹中隱隱傳來的絞痛,令紀小蠻從深睡中醒來,她曲著膝,把身子彎成一張弓,想以此減低痛楚,可惜收效甚微。
無奈之下,她只得翻身坐起,初時以為是吃壞東西,懵懵懂懂地坐了一會,被冷風一吹,才想起應該是例假來了,連日奔波,才引發腹痛。
她胡亂地把包裹拖過來,翻找了一會,才省起:東西是清風臨時打的包,自然不會有女人的貼身用品。她不禁有些急了,現在這荒山野嶺的,該怎麼解決生理上的困擾?
而最讓她煩惱的是,謝懷恩喜潔,因此不知不覺中,她的衣裙全都變成淺色系。現在弄髒了,晚上看不出,等天亮了,她要怎麼掩蓋?找個地方換衣服?林子那麼密,又那麼黑,常安還說有老虎出沒,她可沒膽量一個人進去。而且萬一換衣服時,有人過來方便怎麼辦?
嗚嗚,可惡的謝懷恩沒事幹嘛學鳥?害她現在想找個人幫忙都不行。她無語望天,差點哭出來。
株儉在她坐起的一瞬,已睜開了眼睛,一直隱忍著沒有吭聲,是不願意驚動她。見她發了一會呆,然後開始找東西,最後開始望著天發傻,從她的表情判斷,象是遇到什麼難題。實在不喜歡她發愁無助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詢問:“怎麼了?”
紀小蠻一呆,拈起頭時,林儉已到了身前,一隻手探上她的頰,正低頭關心地看著她:“臉色這麼白,是不是病了?”
“不是~”紀小蠻臉一紅,惴惴不安地挪動身體,就怕被他瞧出什麼,表情很虛弱:“我,我……”可越急越想不到藉口。
林儉見她不停地扭動身體,越發奇怪了:“你幹嘛?”
“拜託,可不可以不要問?”紀小蠻垂著頭,小小聲地答。
“要……方便?”林儉偏頭想了想,試探地問。
被五個大男人包圍著的一個女人,要這烏漆抹黑的林子裡,真方便起來的確不方便吧?
生恐他再追根究底,紀小蠻無奈地點了點頭:雖不中亦不遠,勉強算是吧。
“跟我來~”樹梢上一條人影倏地飄落,謝懷恩低叱一聲,拉了紀小蠻便走。
底下那兩個人剛一交談,他就醒了,本不想表現得這麼小氣,可一聽到竟是這麼私密的理由,哪裡還按捺得住?
林儉伸出去的腳慢慢收回,神色木然地坐回到火堆旁。
“等一下~”紀小蠻掙扎著拎起包裹,衝林儉遞了個歉然的眼神。
“就在這裡吧~”謝懷恩帶她離開宿營地,很快找了個既隱秘又幹淨的地方停下來,很自覺地轉過身去,遠遠地站著。
“你,不許回頭!”紀小蠻小心地叮囑。
“嗟,”謝懷恩冷哧:“又沒什麼可看!”
“你~”紀小蠻蹲下去,從布包裡往外拿乾淨的衣物,而意外就在灶刻發生。
黑夜裡,一聲短促而淒厲的低叫劃破寧靜的夜空。
“什麼事?”紀小蠻嚇得跳了起來。
“小蠻!”謝懷恩面色驀地一變,立刻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她:“走!”
“怎麼回事?”紀小蠻猝不及防,被他撲倒在地,耳邊哧哧之聲亂響,利器破空的聲音不絕於耳。
“公子,有剌客,你快跑!”清風的喝叱夾在風裡傳了過來。
“是清風~”紀小蠻抱著布包,瑟瑟發抖。
“別說話~”謝懷恩簡短地囑咐,抱著她利索地在地上翻滾了幾周,這才突然一躍而起,宛如一隻振翅的雄鷹沖天而起,幾個起落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