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滴出血來。吭哧了半天,才很沒用地憋出一句:“不,不用試了~”
“怎麼,對自己沒有信心?”謝懷恩挑眉,嘲弄地睨著她,笑了。
“我只怕沒定力~”紀小蠻極虛弱的小聲嘀咕。
上帝做證,他這種人間妖孽,很平常的和顏悅色對人,已經是一種無心的誘惑,若是刻意勾引,那簡直就是致命的吸引,誰敢拍著胸脯保證說不會為之沉淪?
謝懷恩怔了一下,弄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她可真夠直白,奇怪的是令他莫名的心情大好。
“好吧。”他大笑著轉身朝外走:“未免某蠻女定力不足,做出傷風敗俗之事,我還是暫時迴避的好。”
“你去死!”紀小蠻低咒,順手扔了一個枕頭過去,可惜去勢稍緩,謝懷恩已閃電一般消失在了門後面。
“少爺,”清風開啟門,見到那道瀟灑的身影,吃了一驚:“忘記什麼東西了?”
謝懷恩站在門外,探頭進去看了一眼,立刻被一股黴味燻得縮回了頭:“這是什麼味道?”
“哦,”清風不以為然,“前段日子下了雨,可能積水浸到房裡來了,傢俱受了潮,呆久點就沒事。
“燻上香。”謝懷恩蹙眉,冷聲吩咐。
“啊?”清風眨巴著眼睛,沒有弄懂他的意思。
“快點。”
“哦。”清風抓抓頭,從行禮裡翻出龍涎香點燃。
謝懷恩這才走了進來,瞧一眼床上的鋪蓋又有意見:“怎麼不是全新的?去,要掌櫃的把房裡的寢具全換上新的。”
別人用過的東西,他是絕對不會用的,清風不知道嗎?
“少爺,”清風尷尬地望著他:“這裡是普通間,不是上房,不可能天天換新的被褥。”
“加錢就可以了。”謝懷恩不容反駁地做了決定。
清風露出感激的笑容:“不用了,湊合著睡一晚就行了。”
怎麼說,這裡也比磨坊裡那堆稻草要舒服得多了吧?
“本少爺什麼時候湊合過?”謝懷恩不滿。
“嘎?”少爺要來住?清風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那少夫人呢?難道……”少爺才新婚就被少夫人趕出了房?嘖,可憐!
“咳,”謝懷恩被他看得萬分地不自在,輕咳一聲,粗聲喝叱:“還不快去,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
“哦~”清風應了一聲,出去找掌櫃的交涉。
薰香加上黴味,混起來變成一種越發奇怪的味道,謝懷恩只站了半刻種不到,終於受不了了,大步跨了出來。
清風跟店裡的夥計,抱著一堆新的被褥寢具迎面而來,見狀忙叫住他:“少爺,你去哪?”
“你確定,客棧裡再沒別的房間了?”謝懷恩面色不愉。
“抱歉~”夥計被他冷厲的神色嚇壞。
“那算了,”謝懷恩很快做了決定:“把這些送到大車上去。”
“少爺,”清風嚇了一跳:“你要到車裡睡?那怎麼成,蚊蟲太多了~”
“那也好過在這裡被臭氣燻。”謝懷恩冷著臉,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是。”清風不敢違逆,乖乖地抱了被子轉而向後院走去,跟夥計二人合力鋪了個臨時的床位:“少爺,有什麼事再叫我~”
能有什麼事?難道還能被蚊子給吃了不成?
謝懷恩冷哼一聲,跳上車蹺著長腿躺下去,抬頭正巧望到紀小蠻的房間,燭光搖曳,將她的身影投射在紗窗上。
她咬著手指,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也不知嘀咕著什麼。
謝懷恩閉上眼,回憶起她心虛又慌張的模樣,唇邊不自覺地綻了一抹淺笑。
紀小蠻摸著肚子,煩惱著怎樣去找些東西來撫慰鬧空城計的肚子,剛才被謝懷恩一攪和,害得她差點忘了,現在想起來,已是半夜三更,哪裡還有東西吃?
在房裡胡亂轉了幾十個圈,停到床前,推開窗子,想看看街上還有沒有賣夜宵的攤子,溜出去買點回來。
哪知不看還好,探出頭去,卻驚訝地發現那輛停在院子裡的大車上,有黑影晃動。
不好了,有賊!
她吃了一驚,忙不迭地縮回頭,按捺住怦怦亂跳的心臟,噗地一口吹熄了燭火,開了門偷偷溜下樓,在轉角處瞥到一柄掃帚,抄到手裡,躡手躡足地朝後院摸了過去。
哼,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謝懷恩總是嘲笑她無能,今天她就要親手抓一個小賊給他看,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