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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紀小蠻惱了,叉著腰:“柳青兒跑了,可不是我的責任,這樁婚事,也不是我硬要你成的,你別把氣撒在我頭上。”
“關她什麼事?”謝懷恩不耐的皺眉,站在床邊,慢條斯理的開始脫去那身紅的刺目的蟒袍。
所以說女人就是麻煩,說話顛三倒四,毫無章法,讓人摸不到頭腦。
“呀~~~”紀小蠻緊張的縮在床角,把被子捲起來,“你先讓開,我出去你再脫衣服。”
謝懷恩噙著一抹冷淡的笑容,懶洋洋的道:“沒聽喜娘說嗎?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還想到哪裡去?”
“你不是吧?”紀小蠻氣呼呼的鼓著頰:“開玩笑也要有個度,你再這樣,我可真的生氣了!”
不是她多心,他嘴角的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真的賤到讓她想殺人!
“生氣?”謝懷恩抽掉腰帶,順手扔到床頭架子上:“好啊,總比硬邦邦的了無生趣的好多了。”
紀小蠻見他不像是開玩笑,忙跳起來往床下衝:“這金光閃閃的床,我怕睡了會折壽。”
“去哪?”謝懷恩伸手,輕鬆的把她帶入懷中。
“你,”紀小蠻被他一摟,也不知是被他漫身的酒氣燻的,還是別的原因,身子一下子軟了,掛在他臂上,雙頰通紅,有氣無力的罵:“不要臉。。。。。。。。”
謝懷恩臉色一變,順手把她推進床側,長腿一伸跨了上去:“你嚷啊,聲音再大點,最好把全影都的人都招來。”
“你滾開啦!”紀小蠻咬唇,雖然不情願,到底還是壓低了聲音。
她又不傻,新婚夜跟夫婿爭吵,引得眾人圍觀。大家不僅不會說話,反而以為他們打情罵俏,她可不想變成所有人的笑柄。
“放心,”謝懷恩心下氣惱,繃著臉道:“我對一個沒長大的丫頭也沒什麼興趣。不過呢,不想被訓斥,就最好老實點。”
“什麼,意思?”聽出他的弦外之音,紀小蠻安靜下來。
難不成沈老太爺還派了奸細偷聽?
“沒什麼,”謝懷恩不願多說,伸指推了推她,“床這麼大,睡兩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是,你要是不老實越過界限,我會怎麼做,可不敢保證,明白沒有?”
“呸!”紀小蠻輕啐了一口,“你自己別越界就行。”
謝懷恩沒有理她,抖開被子堂而皇之的佔了外面這邊床,四平八穩的睡了。
紀小蠻輕哼了一聲,擯棄凝神的睡了一陣,覺得兩個人並排躺著是在彆扭,於是偷偷拽了枕頭,輕手輕腳的向另一頭爬過去。
“幹嘛?”謝懷恩不耐的低語。
睡個覺而已,爬上爬下的,還讓不讓人安生啊?
“我內急,不行啊?”紀小蠻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回。
“內急還帶枕頭的?”謝懷恩倏地睜開眼睛,唇邊勾著一抹嘲諷的笑,星眸在暗夜裡熠熠生輝。
“你管我?”紀小蠻吸一口氣,強忍住撲上去把他掐死的衝動。
“你最好別用腳對著我,我討厭腳臭!”謝懷恩索性把話挑明。
“你才腳臭呢!”紀小蠻僵在當場,半晌才氣吼吼的回。
“老實睡吧,別折騰了。”謝懷恩閉上眼,不再理她。
紀小蠻抱著枕頭,恨恨的瞪著黑暗中那道修長的身影。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累了一天,從早場忙到現在,被折騰的夠嗆,汗出了好幾身,連口喘氣的功夫也沒有,搞不好真的有點臭?
所以說這古代真的不好,哪像現代?睡房連著浴室,隨時可以走進去,洗去一天的疲憊和勞累。
她暗暗狐疑,心中惴惴,忍不住偷偷搬起腳丫子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還好,還好!
謝懷恩偷眼瞧見她如此稚氣的舉動,忍俊不禁,哧的笑出聲來。
“笑屁!”紀小蠻原以為他睡了,冷不丁聽到笑聲,窘的面紅過耳,拉過被子哧溜一下鑽進去。
“喂,你想悶死自己啊?”謝懷恩笑了一陣,翻過身朝著外面睡了。
紀小蠻不吭聲,打定了主意這一晚絕對不睡,免得被他恥笑,誰知道實在倦極,不知不覺竟睡的沉了。
謝懷恩聽著身邊傳來陌生的輕淺而均勻的呼吸,彎唇露出一抹淡笑,伸手悄悄幫她把被子從頭上拉下來,注視著她恬靜的睡顏,一絲模糊的感覺悄然自胸中升起。
成親,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和無法接受。
新房對面的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