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那名男子已捂著臉在地上打著滾哀嚎,只不過片刻功夫,一張臉已腫得像個豬頭。
再一定睛細看,清風冷著臉,傲然地站在紀小蠻身前,神色睥睨:“呸,什麼狗東西,我們少夫人也是你可以胡亂調戲的麼?”
茶寮裡男子的同伴愣了一下,見清風只是個十四五歲的俊秀少年,紛紛呼喝著從桌底下抽出一刀劍,呼啦一下把他圍在中間。
“哇,清風你好厲害!”紀小蠻先是一愣,繼而滿臉興奮地拍掌歡呼。
一直以為他呆頭呆腦的,武功一定不行,哪知道在他面前乖得像只貓,跑到外人面前,卻兇得似頭虎!
也對,怎麼說也是從影都出來的,哪裡有弱者?
“媽的,這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到太歲頭上動土?大家不必跟他客氣,抄傢伙招呼!”一個黑衣男子,狀似為首的,厲聲大吼。
“殺~”七八個男子一轟而上,有幾個見馬車華麗,心知定有油水可撈,棄了清風直奔馬車而來。
“這個小娘子,誰也不許動,是老子的了~”黑衣男子涎著臉,狂笑著,揮著刀直奔紀小蠻而來。
“啊~”紀小蠻尖叫一聲,掩住臉便蹲了下來。
“小蠻~”謝懷恩忽地掀開簾子,淡淡地道:“到這邊來~”
黑衣男子一柄刀本已指到紀小蠻頭上,忽地回頭瞧見謝懷恩絕世姿容,倒吸一口冷氣。而另幾個打算搶劫馬車的也一個個愣在當場,似被施了定身法,張大了嘴巴愣愣地望著他,有一個更誇張,居然流下口水。
“我,我腳軟~”紀小蠻哭喪著臉。
“膽子這麼小,還敢到處惹事?”謝懷恩輕嘆一聲,緩緩地踱了出來,如入無人之境,徑直走到紀小蠻身邊,攜起她的手。
“喂~”清風暗歎一聲,踢飛遞到身邊的兩柄鬼頭大刀,冷聲喝道:“不想死的趕快滾,在我們少爺還沒發怒之前~”
該死,這幫傢伙不但對少夫人言語輕慢,還敢看著少爺發花痴,犯了他的大忌,真是不知死字是怎麼寫的!
“嘿,大夥別被他嚇住,捉到這小子,那女人賞給你們了!”黑衣大漢忽地回過神,擦了把口水,望著謝懷恩猥褻地笑:“媽的,跟這麼漂亮的小子睡一晚,就算是……”
紀小蠻臉一變:這什麼世道?謝懷恩只露了下臉,她就貶值了?怎麼說,她也是個女人,謝懷恩是男人誒,居然舍她就他?豈有此理!
謝懷恩冷笑一聲,一手牽了紀小蠻,頭也不回,曲指輕彈,叮地一聲輕響,黑衣漢子一個倒翻,狂吼一聲,已是鮮血流了滿臉,捂著嘴嗚嗚亂叫,形容可怖。
該死!清風聽他這麼一說,心知要糟,跺了跺腳舍了身邊的眾匪徒,飛身過來:“還不快滾,真想全死在這裡麼?”
有幾個膽大的,立刻上前把黑衣漢子抬起,發現他下唇上貼著一枚樹葉,滿嘴的牙齒都碎了,鮮血狂湧,已痛得暈了過去。
只用一片樹葉,打碎當家的滿嘴牙,這份神功當真駭人聽聞,他們發一聲喊,立刻四面而逃。
“站住!”一直在旁邊瞧熱鬧的幾個男子,忽地抖出鐵鏈,從四面一擁而上:“三元衙役在此,清風寨的盜賊還不束手就擒?”
“哇,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紀小蠻見事情急轉直下,忙拖著謝懷恩的臂,不肯再往前走:“看看吧,官兵捉強盜呢!”
嘖,居然躲在後面揀現成的,果然奸詐!
“上車~”謝懷恩蹙眉,不願意多惹麻煩,捉了她的臂,似老鷹捉小雞似的把她拎上了車。
“好咧~”清風扔下搶來的鬼頭刀,縱身躍上了馬車。
那幾個強盜,原就被清風打得七零八落,頭目又被謝懷恩重創,因此只片刻功夫,便全數就擒,無一漏網。
“少俠請了~”從衙役中走出一箇中年男子,攔在馬車前深深揖了一禮。
“什麼事?”謝懷恩冷眼相向。
剛才的事,相信有眼睛的都看得一清二楚,有點腦子的都不敢再來惹他。
“在下三元縣衙的張三,追捕這群盜匪已有月餘,今日幸得公子援手才得以把他們一網打盡。在下不勝感謝,煩請公子到衙門做份口供……”張三一邊道謝,那雙老於世故的眼睛,在謝懷恩身上掠過,不著痕跡地落在了從他身後探出頭來,好奇地觀望的紀小蠻的臉上。
“清風,我們走~”謝懷恩懶得理他,將車簾打下,冷聲吩咐。
“是~”清風朝他遞了個歉然的眼色,揚鞭,趕著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