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與他關。
謝懷恩伸出腳尖踢了踢軟綿綿的兔身,冷冷地嘲笑:“你沒長眼睛啊?”
沒長眼睛的那個貌似是他吧?
黑漆漆,亂糟糟的現場,就擺在他身前不足十丈處,就算是個瞎子,也該感受到了氣場的變化,聰明地保持安靜吧?
可是,他大少爺,居然可以對這場災難視而不見?
蕭輕塵苦笑,正努力思索怎樣解釋,才不至於令謝公子翻臉,高茗欣已慢慢地走了過來:“謝公子~”
“右相~”謝懷恩神色自然地點了點頭:“晚上要不要一起喝杯酒?”
他眼睛不瞎,腦子更沒進水,自然知道這裡發生了一場火災。甚至,從他聽到的林儉與那個姓沈的侍衛的片斷對話,可以推斷出似乎有人失蹤了。
不過,他做人的原則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既然此事與他關,幹麼要假裝關心?
“這枝箭是你的嗎?”高茗欣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這個?”謝懷恩這才瞧見他手裡捏著一枝扭曲變形的箭。銀箭金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看看;”謝懷恩傾身過去;仔細檢視了一遍箭身;搖了搖頭:“雖然仿得很象,但顯然不是。你看,這一筆明顯欲振乏力,書法比我的差遠了。”
“噫~”人群逸出噓聲。
“高溫讓它變形了。”高茗欣簡潔地指出事實。
好吧,他承認是有這個可能。
謝懷恩挑眉,沒再與他爭辨:“高相認為是就是吧。”
他的箭造型別致獨樹一幟,更難得的是一枝耗資十兩銀,難免有人見獵心喜,盜一枝留著把玩。當然,射出去那麼多,也不可能每一枝都找回來,所以偶爾被人撿去一枝兩枝也不是不可能。
“謝公子,你知道這場大火是由什麼引起的嗎?”高茗欣並未與他兜圈子,直接開始詢問。
“相爺,那箭雖然是我們公子的,可小人敢以性命擔保,絕對不是他射出來的!”清風跳出來竭力分辯。
“清風~”謝懷恩微微一笑,語氣平淡:“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可是,他們冤枉公子……”清風急得面紅耳赤。
“別胡說,”謝懷恩挑眉一笑:“高相爺是一代名相,豈會胡亂冤枉於我?”
只是一個丫頭,哪值得他出手?
高茗欣身為相爺,也不至於為一個丫頭得罪他。
“懷恩,”蕭輕塵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對事情的嚴重性還未有足夠的瞭解,只好趨前一步在他耳畔低聲解釋:“高臺起火,墜兒身亡。”
“哦~”謝懷恩驚訝地抬頭:“難道是有人在遠處向臺上射了一枝火焰箭?”
這麼說,林儉形色匆匆,為的居然是尋找墜兒?
事情似乎有點意思了——她一個小丫頭,哪來這種資格,使林儉這種絕頂高手隱性埋名,自甘為僕,裝聾作啞地藏身高府?
“那麼,謝公子可否解釋一下為何不參加慶典?”高茗欣沒給他過多思考的時間,問話咄咄逼人。
“高相爺~”
“請說。”
謝懷恩靜靜地看著他,漆黑的眸子在陽光下,晶瑩通透。
“我在洗耳恭聽。”高茗欣抑住心底的不悅。
他什麼意思,叫住他卻不說話?
想提醒他別忘了他顯赫的身份,從而以勢壓人嗎?
“你怎麼確定躺在這裡的那個女子,就是墜兒姑娘?”謝懷恩盯住他,語速很慢,卻象一顆投入湖水的石頭,激起了千層浪。
高茗欣怔住,瞳孔急劇地收縮:“什麼意思?”
“臺上五人,失蹤的只有墜兒一個。”蕭輕塵苦笑。
謝懷恩先是拖著長長的尾音,“哦”了一聲,嘲弄地望向高茗欣:“所以,高相爺據此推斷,死的這個一定就是墜兒?大鄴的所有衙門,平時也就是用這種方法斷案?”
當!
很好,他一句“大鄴的所有衙門”,激起在場眾人的愛國情緒,所有的人都橫眉立眼,怒視著他。如果目光能殺人,估計他現在早已千瘡百孔,死全屍。
“現場,有墜兒的玉佩。”蕭輕塵硬著頭皮,頂往從四面飛來的亂箭,認命地繼續解釋。
謝懷恩冷笑,忽地解下腰間玉佩頭也不回地扔了出去。嘴裡跟蕭輕塵說話,眼睛卻望著高茗欣:“現在,撿到玉佩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我謝懷恩?”
正文 第055章 劍撥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