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古怪,居然好收集廢品!”
走到門邊,她忽又退了回來,把簪子取了出來,揣到懷裡:“雖然只剩一半,好歹也是純金的,多少還能換點錢,別浪費了。”
嗯,左右無事,好久都沒看到周夫子了,不如去瞧瞧那酸儒丁,順便再弄一本,《飄無痕身份大揭秘》做收官之作,最後大撈一筆,再包襖款款跟著赫連淨雲去他家看看去?
現代人,可憐的,生活裡只有鋼筋水泥的高樓大廈,可惜來到古代,也沒見識到草原牧場的風彩。
那天聽他吹得天花亂墜,她倒真的想去見識見識那種“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的場景,過過遊牧生活,權當旅遊了。
“墜兒~”正想得入神,冷不防有人叫她,回頭一瞧卻是周雅雲。
“夫人。”紀小蠻天不怕地不怕,說實話,還真是有點怕這個周雅雲。
她優雅端莊,從不罵人,可是那雙眼睛只要往身上一瞧,就會讓紀小蠻不由自主地冒冷汗,生怕又有什麼小辮子給她抓住——因為,她的小辮子實在是太多了……
“這麼一大早的,到哪裡去?”
“呃,幫林嫂賣些絲線。”紀小蠻順口掰了一個理由搪塞。
“這種事讓何伯去做就行,別老想著往外面跑,知道嗎?”周雅雲不滿地蹙起了秀氣的眉峰。
昨晚路過飛煙閣,無意間聽到煙兒在抱怨,說什麼赫連公子喜歡墜兒云云……
這還得了?她對墜兒再怎麼不滿意,也是她高家的兒媳,哪能出去招蜂引蝶,惹人閒話?
仔細想想,這幾年墜兒漸漸長大,越來越水靈,一張嘴尤其能說會道,哄得府裡上上下下的都跟她一條心。雖不敢明著拿她當主子,但她犯了事時,卻都明裡暗裡幫著她。
相比之下,茗煙因為脾性大,反而沒有她受歡迎。她瞧在眼裡,記在心裡,一直沒有說破,一則因為事情小,不想因此擔個惡婆婆的罪名;二來也是忌憚她背後的那雙眼睛。
可是現在,事關高家的顏面,她卻無法繼續保持沉默。
“哦~”紀小蠻規規矩矩地應了一聲。
周雅雲瞥她一眼:“對了,煙兒書院那邊派菊月去打理,既然買了絲線,不如從今天開始,你就留在家裡跟林嫂學著做些針線活吧。”
“嘎?”紀小蠻傻眼。
繡花?那不是要她的命嗎?她這性子,哪裡坐得下來?
“好了,我會跟林嫂說,你先去找些簡單的花樣吧。”周雅雲淺淺地嘆一口氣,轉身離開。
“奇怪,她不是從不管我,今天刮什麼風?”紀小蠻驚訝地看著她的背影,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
不行,這高家是呆不下去了,她得加快行動,趕快離開才是上策。
周雅雲既然發了話,她也只得應付一下,先回房一趟,發現不知誰已經替她把房裡整理了一遍,地上的蛇血也都清理得乾乾淨淨,不留一點痕跡了。
裝模作樣地拿了笸籮到林嫂房裡東挑西揀,這個太花哨,那個太複雜,總而言之,沒有一個她滿意的圖樣,末了,起身:“算了,我去買些簡單的,順便把絲線捎回來。”
林嫂何嘗不知她是找藉口出門玩?知道她的性子愛鬧騰,也不忍心逼她,裝聾作啞地任她去了。
正大光明從前門出去顯然是行不通了,紀小蠻很識時務地選擇了繞道走後門。
“墜兒,又出府玩兒呢?”老林頭拿著她送的那杆長煙槍,笑眯眯地看著她。
“想要什麼,回頭我給你捎回來。”紀小蠻笑嘻嘻地揮了揮手,大大方方地走了。
老林頭磕了磕菸灰,起身朝後院走去,找了一圈不見林儉的影子,不由心中犯嘀咕:這小子,一大早,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紀小蠻先去畫屏閣去挑了些繡線,又選了幾張最簡單的雙色蝴蝶的花樣,這才輕輕哼著歌朝周夫子住的聞天廟衚衕走去。
這時,從街角衝出一個著深色衣服的半大的孩子,與毫無防備的她撞了一個滿懷。
紀小蠻趄趔了一個,差點跌倒。那人卻頭也不回,飛也似的跑走了。她心中一動,伸手往懷裡摸去,果然不見了錢包。
拷,來到古代這麼久,向來只有她搶別人的錢,什麼時候輪到別人搶她的錢啊?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紀小蠻大聲呼喊著,這口氣憋在心裡,哪裡肯放棄?立刻拿出在田徑賽上百米衝刺的速度,奮力追了上去。
那小鬼對這裡的地形顯然相當熟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