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茗煙掉頭就走:“你不說,我當面去問他!”
“喂,”紀小蠻心中暗喜,表面惶恐,大叫著追了上去:“你千萬別亂來啊~”
找去吧,好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正好家裡有這麼多人,相信不用半天,訊息就會傳遍整個京城。
“好,那你老實告訴我,赫連公子是不是飄大俠?”高茗煙忽地停下來,轉身瞪著她。
紀小蠻收勢不住,與她撞了個滿懷。
茗煙有武功底子,有外力撞來,自然而然地抬手推擋。
紀小蠻哪經得住她這麼一推,咚咚咚連退幾步,撲通一聲掉進了荷花池裡。此時又值夏季,池裡荷葉田田,枝枝蔓蔓地鋪了一池。她吃了一驚,咕嚕咕嚕灌了好幾口水,心中越發慌亂,撲騰中腳下被東西纏住,掙了幾下沒掙脫,竟沉了下去。
“別玩了,快上來吧!”高茗煙又驚又氣,凝著俏臉怒叱。
這傢伙,又想玩什麼花樣?
一條紫色的人影忽地自她身後疾掠而過,如一道閃電劃過蒼穹,疾若飄風地掠到池邊,一個俯衝伸手捉住了紀小蠻胡亂划動的手,嘩啦一聲把她拉出了水面。
高茗煙定睛一瞧,那人正是赫連淨雲。
他提著紀小蠻,象拎著一隻小白兔,毫不費力,雙足在荷葉上輕點一下,借力飄然而起,半空中一個漂亮的轉折,輕鬆地上了岸。
“好漂亮的燕子三抄水!”掌聲響起,謝懷恩自桂花樹下走了過來,臉上掛著慵懶的微笑,漂亮的眸子黑得象一汪寒潭,深不可測。
沒看錯的話,他剛剛用的是凝香幻影輕功,那是安南赫連家的絕學。
在這種非常時期,赫連家的長公子,怎麼可能有閒心跑到大鄴遊山玩水?緣故討好一個丫頭,更是居心叵測。
嗯,墜兒的身份值得研究。
“見笑了。”赫連淨雲衝他禮貌地點了點頭。
謝懷恩其人,他頗為忌憚,也熟知他不喜管人閒事的特點。因此,非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給自己豎一個這麼麻煩的強敵。
“咳咳咳~”紀小蠻彎著腰就是一陣狂咳,吐出一大堆汙水,其實並沒怎麼嗆水,但是聞著那腥臭的味道,忍不住“譁”地吐了出來。
“不要緊吧?”赫連淨雲勉強忍住噁心,伸手輕拍她的背部。
“真髒~”謝懷恩原想乘亂上前偷看紀小蠻的墜子,這下被燻得忙不迭地退避三舍,掩著鼻低咒。
拷,就不信你***吐出來的東西還能是香的?
紀小蠻暗暗翻了個白眼,奈實在沒有精神,只得在肚子裡狂罵一通,記下一筆帳在他頭上。
高茗煙臉色一變,想要過來拉開紀小蠻,倒底嫌髒,只能偷偷抿緊了紅唇。
“沒事,謝謝你~”紀小蠻瞧了大樂,越發裝做虛弱的樣子,朝赫連淨雲身上歪,一邊還抽空朝他拋媚眼。
可惜,她現在頭上頂著半片荷葉,身上沾著爛泥,渾身溼嗒嗒地往下滴著髒水,更兼剛剛嘔吐完畢,腳邊一灘汙物,這形象怎麼看怎麼滑稽。
赫連淨雲看著眼睛象抽筋似的紀小蠻,又想笑,又噁心,還帶著點奈,面部神經極度經受考驗。
“怎麼回事?”高茗欣聞訊趕到,近乎嚴厲地逼問滿臉不高興的高茗煙。
赫連淨雲悄悄鬆了一口氣,不著痕跡地退了幾步:沒辦法,那味道實在太重了點……
謝懷恩瞧在眼裡,嘴角微翹,勾出一抹嘲諷的微笑。
“她裝的~”高茗煙下意識地指控:“她想嚇唬我~”
墜兒五歲的時候就掉過一次池塘,把林嫂嚇個半死,以為闖下大禍。結果她師自通,居然在荷花池裡遊起泳來。這事在高家傳為奇談,墜兒也被奉為神童。
結果,她現在十六歲,再掉下去,居然會差點淹死,說出去,誰相信?
“胡說!”高茗欣眸光一閃,冷聲訓斥:“你瞧她吐成這樣,能是裝的?”
“呃~”高茗煙一窒,訥訥地反駁:“反正,不關我的事~”
“是,我看墜兒姑娘也沒什麼大礙。”赫連淨雲微笑著幫腔。
“大少爺,”紀小蠻攀著他的臂,喘著粗氣,淡淡地道:“你誤會了,不關小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平時有衣服遮著看不出來,這會子衣裳全溼,原來記憶中那個小丫頭,早已長成一個曲線玲瓏的大姑娘。
高茗欣俊臉一紅,下意識地移開目光,不敢再看:“不必替她掩飾,好好的,她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