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玄璣小心的觀察著窗外,確定沒事,這次放下厚厚窗簾,眼眸一沉:“洪燁眼見顧南天一手遮天,把持朝綱當然不甘心。他和老妖婦是在打這些老不死文武大臣主意。”
“哈哈,她恐怕做夢都想不到吏、戶、禮、兵、刑、工六部,有我們多少人。”洪玄珠眨著眼邪魅一笑。這些年,從地方一點點潛伏植入心腹,不知道花費多少苦力心血。
洪玄璣臉色木然:“哼,所以就算是鴻門宴,又怎麼樣。那個老妖婦,還以為我們是當年荏弱無知的小孩?”
門外車伕,手忽然一哆嗦。
車內猛的一顛簸,兩人毫無準備,差點被震倒。
洪玄璣眉頭一皺,血眸頓鎖,帶著怒意,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王府車伕水平這麼差。
他猛然掀開車門,那嬌小玲瓏的背影帶著幾分熟悉,腦海之中劃過一個人的背影,洪玄璣想也不想閃電般伸手就要去翻過那人正臉。
“不!”
洪玄珠驚呼一聲,還來不及阻止。
忽然銳利的箭聲,從四面八方,毫無徵兆鋪天蓋地瘋狂湧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洪玄璣瞬間將車伕拉進了車廂,一拍車頂,四面八方銅牆鐵板頓時快速合攏起來。箭聲已經劃破他的衣袖。
在碗口大小夜明珠照射下,洪玄璣血一般眼眸死死盯住這個所謂車伕——曹煉。
外面箭聲如雷鳴般轟擊,她面紗已經被劃破。
雖然剛剛生死一線,雖然身著馬車伕簡陋的衣服,卻絲毫掩蓋不住她身上的那股淡若仙子的神氣,眉宇之間卻沒有任何的緊張和不安。
彷彿她一點不在意洪玄璣救不救自己。
她死死看著洪玄璣,不帶一絲情緒波動。
洪玄璣不知道為什麼心底怒火驀然騰燒,右手鐵爪般就要去卡住她下巴。
“哥,是我答應帶王嫂出來的——”
“你難道不知道她是誰的女兒嗎!”
看著那紅眸透著憤怒熾熱的血眸,洪玄珠低下頭,最終雙腮鼓動:“對,她的父親是當今相國,如今皇帝的最大黨羽。但這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她是她。顧南天是顧南天!”
洪玄璣神色一落,嘴角詫異的半響微睜:“你瘋了!”
曹煉心底微愣,卻分明看到洪玄璣雙眼之中的妒意。
話音還沒落下,馬匹發出一聲慘叫,終於在箭雨之中倒下。
失去牽引碟車,瘋癲的向前面衝去。
“該死的!”洪玄珠掏出一支短笛,朱唇微啟動,閉上雙眼。
不多久,就聽到外面一陣陣嗡嗡響聲,開始漸漸朝這邊飛來,甚至超過了飛箭的響動。轟鳴聲越來越大。
伴隨而來的,還有越來越的痛苦慘叫。
“一,二,三……。一共三十名狙擊弓箭手,全部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終於安靜下來。
洪玄珠側耳聽著,彷彿隔牆有耳,玉脂般的手向上一頂,整個鐵車立刻被陽光包圍。
曹煉被眼前一幕徹底驚呆,這是她第一次走出端王府,她沒有看到自己心中嚮往的古樸民風,悠然生活。
只有無數死不瞑目,一具具身上滿是大孔,七竅流血的黑衣人。
她抬起頭,天空之中隱約還有那些殘餘的飛蟲。
那是——毒皇蜂!洪玄珠居然能以音御蟲。
洪玄璣用腳冷冷翻過一具屍體,撥了撥衣服,一朵詭異的紫色彎月如同陷入面板一般,緩緩消失。
“幻月宮。”
他揚起手,隨手就是訊號煙花。
“哼,本王記住了。”
就在這時,那地下屍體,忽然冷不丁竄出一道黑影,夾雜著銳利無比的風刃,向洪玄璣刺去。
三人大吃一驚,洪玄璣發訊號的手來不及回抽施力防禦。
那股致命一擊,已經貼入他胸膛。
如夢初醒,這一切都是預謀,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玉石俱焚殺了他。
頭顱爆裂,碎成一地醬汁。
“王爺!”受到訊號的侍衛,立刻趕了過來,火槍擊殺了黑衣人。
但洪玄璣身體已經被那寒光四射的長劍洞穿。
鮮血迸發,瞬間轉綠,臉色慘到極致,顯然淬有劇毒。
“哥!”九王激動無比,卻又不敢碰觸洪玄璣身體,害怕引起更大傷害,撕裂傷口。
這時,曹煉淡淡起身,朝他身上大一一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