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層紗,這妞兒坐著馬車追出城來,莫非是為了挽留我?難道說本少爺翩翩如濁世佳公子的風采神韻,早已闖進了美人的芳心?美人心中早已深深的愛上我,可一直不好意思明說,今日見我離開蘇州,故而放下少女的矜持和羞澀,追出城來打算主動向我表白情意?
哎呀!好狗血的劇情,但是本少爺喜歡……長得太過英俊,果然也是一種幸福的煩惱啊……
肅了肅表情,方錚竭力讓自己變得正經而深情,同時又帶著幾分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的遺憾和悲憤,策馬來到韓亦真的馬車前,虎目眨了幾下,居然讓他給眨出兩泡熱淚,滿滿當當含在眼眶中,晃晃悠悠,欲落而未落,演技委實精湛無比。
未語先嘆氣,方錚深情而又哀怨的道:“……韓紅,你回去吧,我喜歡的是柏芝……”
韓亦真秀眉一蹙,冷聲道:“你在說什麼?”
“咳,韓小姐,你還是回去吧,你雖對我情根深種,奈何你我生不逢時,相見太晚,終究有緣無分,徒嘆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天意弄人,弄得人好不舒服……”
韓亦真美目浮上幾分怒色,恨恨盯著方錚,美人一嗔一喜皆含萬千風情,可盯著方錚的目光實在不能稱得上什麼“情根深種”,倒是用“千刀萬剮”還比較靠譜兒……
方錚猶自滔滔不絕的拒絕美人的“深情”,說得口水四濺,投入忘形。
“韓小姐,你還是回去吧,方某何德何能,能蒙你如此垂幸?小姐如此美貌,方某人何忍拒之?實在是家有正妻,與方某相知相愛,我不能辜負於她,只好忍痛舍了小姐這番深情……”方錚滿面悲苦之色,說到舍了她的深情時,竟然忍不住差點真落下淚來,如此絕色美人,若真舍了她這份深情,於心何忍?這麼好的大白菜,將來也不知會被哪個王八犢子給拱了……
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多累美人,此刻的方錚,心中亦是愁腸百結,端的難受之極。
要不,乾脆待會兒送她一包烈女吟,讓她下到我的酒裡,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讓她把我推了,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
韓亦真冷冷望著他,忽然道:“你說完沒有?”
方錚抹著眼淚,悲聲道:“還有幾句,你等我想想該怎麼跟你說……”
“你不必說了,換我來說。”韓亦真冷冷打斷了他,道:“我此來特意跟隨欽差前往揚州,以助欽差大人辦案,肅清江南官場民間,你不必如此為難,因為根本沒什麼好為難的,若非父親之命,就算殺了我,也不願跟你走在一起,你當可放心。”
“啊?”方錚臉上糊著眼淚鼻涕,神情錯愕,呆呆的望著韓亦真,久不發一語。
合著老子表演這大半天,純粹是自作多情來著?
恨恨剜了韓亦真一眼,方錚甩了甩袖子,滿臉悻悻之色,朝著四周想笑又不敢笑的侍衛大喝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被拒絕嗎?全軍開拔!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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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繼續前行,韓亦真所乘的馬車入了中軍,不緊不慢的跟在方錚的馬後,韓亦真悄悄掀開馬車珠簾一角,瞧見方錚騎在馬上,不時氣哼哼的嘀咕幾句,又不時朝天豎著中指比劃,悻悻之色溢於言表,韓亦真見狀,緊繃的俏臉卻露出幾分笑意,嘴角也牽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分外撩人心絃。
“小姐,你真不喜歡他麼?”馬車內,韓亦真的貼身丫鬟竹兒悄悄問道。
韓亦真聞言,剛露出笑意的俏臉頓時又緊緊繃了起來,板著臉冷聲道:“我恨不得將這無恥之人千刀萬剮,怎麼可能會喜歡他?你莫胡說,讓人聽到,還以為本小姐眼光多差,上不得檯面……”
竹兒吐了吐舌頭,不再言語,心中卻是疑問叢生:小姐從未對陌生男子假以辭色,可方才小姐明明看著那方大人的背影露出了笑容,這……難道不是喜歡他麼?
大軍行進不多時,溫森忽然撥馬湊到方錚身邊,反手朝後一指,道:“大人,又一輛馬車來了……”
方錚抓狂道:“又是哪家小姐找我呀?老子在蘇州沒欠那麼多風流債吧?”
揮手命大軍停住,方錚撥轉馬頭朝後望去,卻見又一輛豪奢精美的馬車急促向大軍行來。
負責後隊警戒的侍衛這回都識趣,攔也不攔了,侍衛們望向方錚的目光都充滿了敬意和欽佩,方錚在侍衛們的目光中幸福的糾結。
馬車還未停穩,方錚剛要迎上前去,卻見馬車上跳下一個年輕男子,他身材高挑修長,頭上鬆鬆挽著一塊方巾,身著玄色長衫,腰繫玉帶,玉帶上懸掛著一塊極為講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