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站在宮門外的橋邊,方錚嘿嘿笑了兩聲,收起了憤怒的表情,拍了拍蕭懷遠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蕭兄啊,算了,罵也罵過,我也不再計較此事,以後咱們同殿為臣,當精誠團結,為吾皇萬歲分憂解愁才是,蕭兄以為如何?”
蕭懷遠大喜,急忙拱手道:“小弟一切唯方兄馬首是瞻,今後便仰仗方兄提攜照顧了……”
“蕭兄深明大義,我很欣慰啊!”
方錚高興的重重拍了拍蕭懷遠的肩,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拍完之後,方錚的手又看似不著痕跡的往前一推……
“撲通!”
蕭懷遠站立不穩,往後一退,於是便倒頭栽入了金水橋下的河水之中。
“啊!蕭兄,蕭兄你怎麼了?快來人,有人跳河了!”方錚站在橋上,一臉惶急。
“啊!姓方的,你卑鄙……咕嚕咕嚕……方兄,好吧,咕嚕咕嚕……這回你算報了仇,以後咱們可真的恩怨兩清了啊……咕嚕咕嚕……”
瞧著守衛宮門的禁軍士兵紛紛趕來,方錚狀似悠閒的拍了拍手,然後像個沒事人似的,負手往宮外停的馬車走去。
狗東西,得罪老子時便早該知道今日的下場!難道你沒聽說過老子是睚眥必報的小人嗎?
“春暖花開,萬物復甦,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生活真滴很美好啊……不錯,我很欣慰……”方錚漫口吟哦,搖頭晃腦的走遠了。
※※※
方府小院。
長平的動作很快,昨晚方錚剛燒過的房子,她今日便命人叫來了工部的匠人,開始動工重建房子,原木,漢白玉,泥漿一車車的運進府裡,小院內人來人往,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方錚搓著手,望著眼前欣欣向榮的工地,興奮的感慨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多好,我又有新房子住了……”
長平向天翻了個白眼,對這種典型的敗家子論調感到很不滿,不過她深呼吸了幾口氣後,最終選擇了不予理睬,懷孕兩個多月,方錚說過,最好不要生氣,對肚裡的寶寶不好。
溫森站在一旁,低聲的向方錚稟報道:“大人,影子已全部派出去了,集中在京城和揚州兩地,全力尋找形跡可疑的南疆人,大人不日下江南,屆時相信會有訊息報來……”
方錚點頭,神色變得憤恨,咬牙切齒道:“若查出誰在背後陰老子,老子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也嚐嚐被蠍子蛇咬是什麼滋味……”
溫森猶豫了一下,問道:“不知大人準備何時下江南?”
“急什麼?等我休息得差不多了再啟程,”方錚伸了個懶腰,舒服的嘆了口氣:“平滅太子謀反,我可是被皇上記了首功,我這樣的大功臣想休息幾天,實在是一件很合理而且很符合邏輯的事兒……”
溫森嘴唇囁嚅了幾下,忍不住開口道:“大人,不急不行了啊,屬下勸您還是早點兒動身吧……”
“為什麼?”
溫森偷眼瞄了瞄站在不遠處正監督施工的長平,欲言又止。
方錚一楞,頓時心領神會,將溫森領到遠離長平的一處花園邊,低聲道:“什麼事神神秘秘跟做賊似的?你就不能陽光點嗎?”
溫森苦笑道:“大人,這事兒當著公主殿下的面陽光不起來啊……”
方錚神色一凝:“莫非你搞大了哪家閨女的肚子?你個傷風敗俗的東西……”
溫森擦汗:“大人,不是屬下,是大人您……”
“我怎麼了?”
溫森左右四顧,然後湊到方錚耳邊輕聲道:“大人,按您的吩咐,屬下派人去了一趟青龍山,透過觀察和打聽,發現那女土匪……咳咳,大人的紅顏知己羅月娘已有身孕……”
“啊?誰……誰幹的?”方錚勃然大怒,瞋目裂眥道。
溫森繼續擦汗:“大人,屬下猜測不錯的話,應該是大人您親自幹的……”
方錚一楞,接著想起兩個月前羅月娘誤服春藥,然後將他霸王硬上弓,莫非第一次顛鸞倒鳳之後,便藍田種玉,珠胎暗結了?
想起上次見她臉色鐵青,嘔吐不止,這都是孕婦害喜的症狀,如此說來,她真懷了自己的孩子?
“哇!我又要當爹了!”
方錚楞了楞之後,立馬原地跳起老高,滿臉狂喜興奮的抓著溫森的肩膀大叫道。
想起那個倔強又帶著幾分柔情的女子,方錚心中頓時流過一股暖暖的熱流,像一汪清泉,悄悄滋潤著他的心田。
有了身孕還死咬著牙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