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過當太子,你知道我自小不喜文,亦不喜武,只喜歡吃喝玩樂,性好漁色,我這樣的人若做了皇帝,恐怕過不了幾天,別人就會把我推下去,與其那時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還不如全心全意輔佐皇兄你登上那個寶座。我知道皇兄若當了皇帝后,必不會虧待我這個對你忠心耿耿的弟弟的,皇兄你說對吧?”
壽王聞言,高興得哈哈大笑,大手重重的拍了拍英王的肩膀,笑道:“皇弟說得不錯,我若登基,必厚待於你,到時你要什麼,我便給你什麼,讓你凌駕於萬萬人之上,只居於我之下,如此可好?”
英王笑道:“那我就先向皇兄道謝了,我只需錦衣美食,然後再蒐羅幾名絕色女子,陪我夜夜笙歌娛樂,我便心滿意足了。”
說罷,二人相視大笑,狀似親密無間,只是二人眼中同時閃過幾分複雜難明的神色,一閃即逝,彼此都未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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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夜晚仍帶著些許的寒意。
方錚站在新宅的院落中,院中新栽了一棵銀杏樹,方錚在樹下閉目凝神。
帶著四個老婆,方錚欣然搬進了新居,並且將方老爺和方夫人接了進來,老人家念舊,方老爺一直不太情願搬離原來的方府,方錚和四位老婆一齊上陣,這才說服了方老爺勉強同意搬了進來。
溫森站在方錚身旁,低聲稟報著最新的情報。
“大人派去揚州的兄弟傳來了訊息,經過多方查探,指使趙俊綁架大人您的扈雲生,兄弟們已經找到了。”
“哦?找到了?這麼容易?”方錚大喜。
溫森苦笑道:“……不過,兄弟們找到的,是扈雲生的屍體。”
方錚臉色驟變,陰沉道:“老溫,你可真夠幽默呀,居然還學會抖包袱了,你咋不去說相聲呢?”
溫森陪笑道:“大人,這也不能怪我們呀,兄弟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從揚州城一個混混口中打聽到扈雲生的下落,趕過去一看,扈雲生早已身死,兄弟們檢查了一下,發現他死了已經有半個月,屍體都快腐爛了……”
方錚嘆了口氣,鬱郁道:“這麼說,綁架我的幕後主使再也查不出來了?線索到這裡便中斷了?”
溫森悶聲道:“怕是如此了,不過大人也別灰心,屬下已經又派了一批兄弟去了揚州,既然扈雲生死在那裡,想必總有蛛絲馬跡可尋的,咱們影子乾的就是查探之事,多查些日子,總能查出點什麼……”
方錚點點頭,神色凝重道:“這些日子,我總有一種感覺,覺得有一雙眼睛正在我身後陰森的盯著我,不論何時何地,那雙眼睛都片刻不離的盯在我身上,讓我食不知味,睡不安寢,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就連我洗澡的時候,一想到有人在盯著我,屁股蛋子上都會浮出一大片雞皮疙瘩……”
溫森聽方錚說得邪乎,不由打了個寒戰,心虛的瞄了瞄四周。
方錚不高興的看著他:“你怎麼不誇我?”
“誇……誇你?”溫森愕然,你洗澡的時候屁股蛋子冒雞皮疙瘩,這有什麼好誇的?
期期艾艾半晌,溫森絞盡腦汁,這才結結巴巴誇讚道:“大……大人……面板真好。”
方錚高興的謙虛道:“哪裡哪裡,平日的保養很重要……”
想想不對,方錚板著臉道:“誇錯了!我要你誇的不是這個。”
“那……誇什麼呀?”溫森覺得這位上司有點兒不可理喻,哪有人主動要求下屬拍他馬屁的?拍得不好還不高興,做他的屬下也忒難了。
方錚一本正經道:“聖人云,生於憂患,然後安樂死……咳,好象說錯了,哎呀,反正就那意思,你不覺得本官是一個很有憂患意識的人嗎?”
溫森大悟,趕緊不失時機的將馬屁狠狠送上,直拍得方錚眉開眼笑,端著官架子,連連擺手謙虛道:“哪裡哪裡……”
溫森走後,方錚仍在樹下站著出神。
皇上病體日漸沉重,京城內,諸皇子龍爭虎鬥,好戲即將開演,自己和胖子這一次能安然度過嗎?
方錚對於權力並沒有多大的熱衷,他總認為權力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而且非常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害了自己的性命,對於權力,他一直抱著敬畏的心態,只希望離它越遠越好。權力這東西害人如此之深,哪有白花花的銀子好?不但看得見摸得著,擱在家裡還不怕它咬人,光看著就讓人忍不住心喜。
可世事就是這麼奇怪,他不想要的東西,別人卻偏偏死乞白賴的送到他手上,不要還不行,他不想爭的東西,別人也會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