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馬也堵住了前廳的大門,也就是說,不論方錚抱著怎樣的目的保持中立,一旦孫有望滅了女匪首之後,絕對會順手把他也給剁了,而且照眼前敵眾我寡的形勢來看,孫有望還真有可能將女匪首這一鍋全給端了。
方錚嘆了口氣,情勢逼人,自己又不得不再次冒一回險,為自己掙命了。
同時方錚心裡也悲憤無比。他一沒有過人的膽識和智謀,二沒有絕世的武功和勇氣,土匪們之前對他的評價其實很中肯,自己完全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這樣的廢物應該老老實實的每天坐在院裡的天井邊曬太陽,無驚無險不鹹不淡的過完這平凡的一生。
可為什麼每次都讓我碰上這種玩命掉腦袋的事兒?老天讓我穿越的目的,是不是想玩死我?
方錚委屈的癟了癟嘴,眼眶已被一泡新鮮的熱淚盈滿,——被嚇的。
女匪首將方錚救回來後,不顧雙方正劍拔弩張的氣氛,狠狠一腳踹在方錚的屁股上,暴斥道:“你他孃的是不是有毛病?讓你滾你就趕快滾,跑回來幹嘛?”
方錚的熱淚終於被踹了下來,淚流滿面,哭喪著臉道:“你以為我願意待在這兒呀?我怎麼知道你們竟然如此不友好……”
孫有望聞言幸災樂禍地笑道:“當家的,你要保的這小子也不怎麼樣啊,銀樣鑞槍頭,長得也就一般,連個小白臉都算不上,真不知當家的你為何要保他……”
反正都翻臉了,方錚底氣也足了,悄悄的靠近了女匪首幾步,方便她隨時保護自己,隨即方錚板著臉道:“哎,你這話我可不愛聽啊,什麼叫銀樣鑞槍頭?你知道個屁!還有,你見過比我更英俊的人嗎?我怎麼就不能當小白臉了?有你這麼看不起人的嗎?孫有望,老子告訴你,這小白臉老子還當定了!誰都別想攔著我!”
孫有望見方錚這個小小的肉票居然敢頂撞自己,不由勃然大怒,手中鋼刀一揮,便待動手。
方錚趕緊一個箭步躲到女匪首身後,脖子一縮。
聽到背後傳來幾聲譏諷味十足的笑聲後,方錚老臉一熱,覺得面子有點掛不住,於是又往旁邊挪了幾分,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隨即方錚忽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指著孫有望大吼道:“孫有望!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將老子殺人滅口!回頭老子一定要報上朝廷,殺你全家!”
此言一出,滿廳的土匪全都愣住了。
“朝廷?殺人滅口?”眾人萬分不解的盯著孫有望,眼中充滿了疑惑。
就連女匪首眼中也帶著迷惑之色,朝方錚望了過去。
孫有望自己也滿頭霧水:“什麼朝廷?什麼殺人滅口?你小子在說什麼屁話呢?”
見自己的一句話震懾了全場,方錚心中稍定,聞言冷笑一聲,繼續胡說八道:“孫有望,看在同是官場同僚的份上,老子本來不願揭你的老底,可你他孃的做得太過分了!為了向上頭邀功,獨攬功勞,居然想將老子殺了!這口氣老子咽不下!”
孫有望大怒道:“放屁!誰跟你是官場同僚?你個王八蛋敢誣陷我!”
方錚冷笑道:“這個時候你還不承認?也罷,老子索性就把你的老底全都抖開!”
說著方錚望著對面背叛了女匪首的一百多名土匪,昂然道:“各位好漢,你們還不知道吧?孫有望在一年以前已經背叛了大家,投靠了朝廷!而且他已與官府勾結,過得幾日,官府便會派兵來剿滅你們!”
眾土匪聞言大驚,瞧著孫有望的神色已然不大對勁了。乾土匪這一行,最大的忌諱便是與官府勾結,江湖上對這種吃裡扒外的人的處置方法非常殘忍,比起官府將犯人凌遲的刑罰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見江湖中人對投靠朝廷的綠林敗類痛恨到什麼程度。
如今聽得方錚這麼一說,包括背叛了女匪首的一百多名土匪在內,眾人縱是未完全相信方錚的話,可大家心裡對孫有望卻有了幾分提防。
孫有望心中一凜,這盆髒水潑自己身上,那是怎麼也沒法說清了,於是他二話不說,手中鋼刀一抖摟,挽出幾個眩目的刀花,鋼刀快如閃電直奔方錚殺來。
方錚大驚,就勢將身子往地上一蹲,嘴裡還不閒著,殺豬似的大叫道:“又殺人滅口啦!”——為什麼要說又?
還未等他開始動作,女匪首已疾步搶上前,攔住了孫有望的刀式。
二人在前廳中間的空地上飛快的過了好幾招之後,女匪首一招橫掃千軍,將孫有望逼退一步,她自己也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般,退到了空地之外。
“孫有望,事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