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雲漪這話問出來,底下不少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不知道江雲漪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江姑娘會不知道雅齋出了什麼事麼?
“那我換種問法,雅齋所有的茶點都要經過你們的手才出去。你們中難道有人會把沒毒的茶點變成有毒麼?”
江雲漪見他們神情迷茫,想著興許她的問法太籠統了,就換了一個直接點的。這下夠明白了吧。
“江姑娘,我們怎麼可能在茶點中下毒呢?這對我們可一點好處都沒有,請江姑娘明察啊!”
眾人一聽這話嚇得臉都白了,有不少人腿一軟直接就跪了下去,其它人見有人下跪,也跟著跪。
他們怎麼可能給雅齋的茶點下毒,那不是自己找死麼。這種事情只有笨蛋會幹吧。
“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雅齋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不過,我相信動手腳的那個人想必也是逼不得已,只要這個時侯他承認了,我江雲漪可以從輕發落。但如果是讓我自己查出來,那麼以前偷盜雅齋茶方的人是什麼下場,我想在場的各位想必還記憶猶新吧。”
江雲漪的眸光逡巡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語氣中帶著一抹輕然若風的笑意,好似在問你今兒吃飯沒,而不是在問到底是誰敢在茶點中下毒以致雅齋如今陷入危局,難以解除。
“江姑娘真的不關我們的事,我們都是嚴格按照密方配茶,哪裡敢動什麼手腳。而且您也知道每制完一批茶,您都會派人重新查檢一遍再包裝,我們怎麼可能動得了手腳啊!”
眾人哪裡敢接受這樣的罪名,如此罪名一旦成立他們就是死路一條。自然會想盡一切有利的辦法為自己辯解,以求生路。
“有證據麼?”
這個問題江雲漪也想過,此時她這麼問,不過是想知道雅齋的內鬼到底有幾個,又或者她現在最想試探不是誰動的手腳,而是這些人中有幾個人能為她所用。
所以她在必要知道這些人對雅齋的忠心到底有幾分,又能為雅齋付出多少!
“江姑娘,我們這裡大部分人都是三位東家買來的,我們只聽命於你們。我們若敢背叛,只會自尋死路,這樣的事我們可以對天起誓!若此事真是我們所為,那姑娘大可以拿出我們的賣身契,以此為憑將我們杖殺!我們決不會有半句怨言!”
這個時代他們這些賣身為奴的人,基本都身不由己。若他們做錯了什麼事,主人家可能直接將他們杖殺,官府是不會追究的。
就憑這一點,加上上次有人偷盜密方,江雲漪對那些人的處置,也足夠震懾他們,他們哪敢再做出這種事。
何況下毒殺人,他們也是難逃罪責,鐵定非死不可。誰會那麼笨做出這樣的事?
“很好!賣身雅齋的人先起來站到一邊。其它人,有什麼想說的麼?”
江雲漪手放在桌案上有一下沒有一下敲,那聲音一上一下,一下一上極為有節奏感,可就是這樣的節奏讓還跪在地上的人都忍不住冒冷汗。
林總管在一旁看著都為他們捏一把汗,卻不得不佩服江雲漪這種審問人的方式。
不需要用刑,更不需要逼供,就這種淡淡然的威逼的姿態就足已讓心中有鬼的人自動露出馬腳。
而那些沒鬼的人也會被這種威壓所迫,會在以後越發地信服她,甚至只需江雲漪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們把藏在心裡的話全部說出來。
這個小姑娘真不是一般厲害啊!
“江姑娘,我們曾經跟雅齋簽了契約,若敢背叛,您一樣可以如處置他們一樣處置我們的。何況我現在拿的月錢比在任何地方拿得都要高,我們為什麼要背叛雅齋?還請江姑娘明察!”
剩下的幾人在雅齋基本都身居要職,不是雅齋的帳房先生就是專門做藥茶和藥餅的師傅。
總體來說,他們比任何人都更具嫌疑!
“知不知道當事人喝的是哪款茶,哪一日所配,哪一日出貨,是從雅齋出貨,還是從合作商那裡拿貨,接手人是誰?”
江雲漪眸光一一掃過在場所有的人,尤其是跪在下面的幾人。她所問的這些問題都是重中之重,只有查出這些細節,她才能查出更多的東西。
“我記得是山楂甘草茶和紅豆馬蹄糕,這是雅齋新出不久的茶點,那戶人家是半夏莊的大戶,提前半個月就跟我們雅齋下了單。”
雅齋成名之後,每出一份茶點無需幾日就會被安雲大戶訂光。
山楂甘草茶和紅豆馬蹄糕口感和風味都很不錯,有別於先前推出的藥茶藥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