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跟著柳永進來,倒底應不應該了。
“誒,有客人來了……大家散開散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讓客人見了笑話。”
一個女子眼尖,發現了楊曼,只看打扮,就知道她不是普通女子,連忙將圍住柳永的女孩子們都轟散。
柳永對那女子微微一笑,道:“這位夫人是來聽莫娘子的百舌的,我看她離得遠,前臺男客多,又不便近前,所以請她到三姐你這裡坐一會兒。”
|Qī|那女子也笑起來,雖是半老餘娘,亦有七分風情,道:“七郎你和我見外什麼,雖然按我們行規,後臺不得進外人,不過七郎的面子三姐我自然是要賣的,帶人來便帶人來了,不知夫人怎麼稱呼?”
|shu|最後一句,卻是問楊曼的。
|ωang|楊曼看了小雁一眼,小雁會意,便上前道:“我家夫人夫家姓吳。”
說了,其實跟沒說一樣,梅里姓吳的人家數不勝數,就是今日來參加遊園會的,也屬姓吳的人最多,其中有身份的也有好幾個,所以楊曼也不虞被這個女人猜出身份。
“原來是吳夫人,我是梅花坊的坊主梅三姐,夫人若不介意,喚我一聲三娘也成……夫人請坐,七郎你也坐……哎呀,對不住,您看這裡東西多……”
原來因為地方擠,所以這裡椅子上都放了雜物,梅三姐請楊曼坐下的時候,才發現連一張空椅子也沒有了,連忙叫過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來,把雜物都搬走,騰出兩張椅子來,又用帕子擦了擦,這才重新請楊曼和柳永坐下。
楊曼剛剛坐下,對著前臺那個方向的簾子突然一掀,先前獨舞的紅裙女子以及那個吹笛的男裝女子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卻是前臺已經交接完畢,莫娘子正式登場了。這時先前圍住柳永的那些女子們,便有一大半魚貫而出,上了前臺,至於做什麼,楊曼便看不到了。
“三姐,快快,倒杯酒來。”那紅裙女子也沒有注意到後臺多了不速之客,一進來就囔囔著要酒喝。
梅三姐連忙讓人端了酒杯過去,紅裙女子抓過去,仰著脖子一飲而盡,楊曼坐在一邊看得清楚,女子雖然衣衫單薄,但是額間卻有少許汗珠,顯然是先前急烈的舞蹈動作,將她的全身氣血都活絡開了,因而這大冷天的,穿著雖然單薄,卻還是滲了汗。
柳永看得眼睛有些發直,紅裙女子的衣著有些暴露,不少地方都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因為運動,這些□出來的肌膚上瀰漫著一層桃紅色的血暈,對一個男人的吸引力幾乎是致命的。
男裝女子倒是同時看見了楊曼和柳永,微微一驚,又看了楊曼一眼,最後卻還是柳永的魁力更甚,因而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道:“七郎可真是風流啊,莫姐姐還在外頭,這裡便又有一個。”
這個女人的眼力顯然不如梅三姐,大概是年紀還輕,見楊曼穿得樸素,身上也沒什麼貴重飾品,就以為是柳永的新相好。
楊曼臉色一變,小雁更是上前一步,準備罵人了,就連柳永也有些啼笑諧非,張口便想解釋,只是這時前臺突然傳來一聲鳥鳴,聲音清脆悅耳,說不出的動聽,把他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因而楊曼沒能拂袖而去,小雁罵人的話也沒有說出口來,柳永更是豎起耳朵,再也不管其他了。
只有梅三姐,伸出一根手指在男裝女子的額間用力一點,那男裝女子終於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吐吐舌頭,溜到一邊去,和那個先前清理椅子的小丫頭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而紅裙女子喝過酒後,目光便有些迷茫了,在柳永和楊曼身上掃了掃,什麼也沒問,翻著箱子找衣服開始往身上套。她們對莫娘子的口技似乎是聽得多了,早已經沒什麼吸引力,便是在這一聲比一聲更悅耳動聽的鳥鳴聲中,也能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先是一鳥獨鳴,漸漸的,變成了百鳥齊鳴,不但有鳥鳴,似乎還有鳥兒的翅膀撲騰的聲音,撲騰聲中,又夾雜著細微的蟲鳴,還有風吹樹葉發出的譁響。過了一會兒,又似乎有馬蹄聲,由弱至強,由遠及近,踢踏而過。
馬蹄聲過後,似乎安靜了一下,什麼聲音都消失了,只有微微的風,吹著樹葉。
突然間,風聲也沒有了,漸漸響起的,是一絲樂聲,像是琵琶彈出來的,一聲一聲,真的有種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感覺。
楊曼終於忍不住好奇,湊到簾子邊,從縫裡向外看去,才發現原來莫娘子並不是單純的在表演口技,而是和先前出去的那些女人們在一起跳舞。先前的鳥鳴不過是開場助興而已,真正的節目是後面的舞蹈,沒有配樂,她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