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直接對涼州米鋪下命令,在這個孝大於天,宗族禮法大於天的時代,薛永年自認還沒有這般膽色,他還不敢明目張膽地與孔氏作對。
薛錦繡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涼州守將俞老將軍……姓俞啊,難不成俞淑君與他是親戚?薛錦繡暗中呵呵笑了兩聲,如果俞淑君真是俞老將軍的某位親戚,連自家親戚都送到長陵來了,那涼州估計是……懸!
可看起來二人又不太像,俞淑君住的馮府也太寒酸了點,估計是恰巧同姓罷了。薛錦繡咬了一口點心,繼續看薛永年在書房裡轉圈。
這米鋪到底撤還是不撤,真真是個難題。
30三十章 決定
薛永年轉圈轉的薛錦繡快要暈了。她總想著自己以前遇到什麼難題時身旁都會有人跟著一起有商有量;或許那人提不出什麼好建議;但往往大家聊著聊著就有許多想法冒出來了。嗯;來個學術點的名詞;這就叫頭腦風暴。
薛錦繡自認自己無論是閱歷還是能力都是絕對比不上薛永年這個浸淫在生意場上數十年的老手的;但她也想幫他一起想想辦法。
薛永年突然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糯糯的包子音:“爹爹,別轉了;阿繡暈!”
薛永年無奈地停下腳步;看著坐在書桌旁的阿繡:“阿繡乖,爹爹要辦正事兒,讓瓊枝帶你去玩好不好?”
薛錦繡不接話;反而問道:“爹爹;搬家好搬麼?”
薛永年被她這天真的口氣弄得哭笑不得,感情這小娃娃也聽了方才他們的對話。不過自周嬤嬤來到府裡後;薛錦繡的情況也正如她所言那般,漸漸好起來。到如今除了有時候反應慢了點,大致上已與其他普通小姑娘無恙了。
“搬家啊,就是一大家子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薛永年耐心地解釋。
薛錦繡又問:“啊……那麼多人啊。可阿繡還喜歡屋子的那張床,還有阿姐送的好多布娃娃,還有院子裡的小鯉魚,若搬家的話,都能帶走麼?”
薛永年笑了笑:“布娃娃能帶走,床太大了,不過阿繡若喜歡,走水運也不是不可以。”
“水運?”薛錦繡適時地露出茫然狀,薛永年知道她明白不了了,補充道:“用大船將阿繡想要帶走的東西都運走。”
“哦……”薛錦繡‘恍然大悟’般點頭,少卿,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大聲嚷嚷起來:“阿孃說過的,涼州那裡沒有大魚吃,那裡沒有大河。他們到底要怎麼搬啊……”說著,小手扶著下巴一臉深思:“難不成都不要啦?”
薛永年將她從椅子上抱下來:“好啦,那是別人家的事你就甭操心了。”說著,喊了一聲瓊枝,讓她帶阿繡盪鞦韆去,他自己則要開始認真的想辦法了。
薛錦繡不情不願地點點頭,雖然還想留在這裡,但顯然是不可能的。鞦韆也沒心思蕩了,左右方氏之前見她漸漸好起來也在教她寫字,便回屋練字了。
薛永年則在書房裡不斷計算著,他算數極好,記性也不差,幾乎不需要算盤和賬本就能盤清薛府商鋪裡的大項開銷。府裡每月必須要留一千五百兩來維持整座薛府上下幾百口人日常的花銷,以及應對薛家宗族的各項事宜。這次去南邊開鋪子以及打點各路官員,一共帶走了五千兩,上次涼州一事香料生意損失了近三千兩,為大哥捐官雖然老太太沒有明說,但是賬卻是記在的公中,畢竟府裡有大哥這個官身,對生意是有利無害的。
如此一來不算替府裡留的銀錢,便是一共支出了一萬八千兩!
薛永年癱軟地仰在椅子背上,雙目出神地盯著屋頂。薛府各處商鋪於三月送上來的銀錢幾乎花的差不多了,薛府說是長陵首富,但商人往往是最缺錢的,銀錢永遠被壓在了各個商鋪裡,涼州米鋪的生意佔了涼州城米糧生意的四層,如果將米鋪撤回,這中間至少會損失近三千兩白銀,而府裡現在根本就騰不出一兩銀子來彌補這項虧空!
老太太自己的體己銀子動不得,公中對各方小姐哥兒的及笄禮冠禮的銀子動不得,其他鋪子上的流水動不得……薛永年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現在縱使他想撤,如今也壓根沒有財力讓他撤回鋪子!只能等到年末,各商鋪再次進上銀錢,府裡才會現銀進行週轉。薛永年將頭埋在手裡,他心裡焦急,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一個死衚衕,四周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巧的是,薛錦繡也趴在自己屋裡的小木桌上開始算賬。拿著毛筆畫著阿拉伯數字,反正瓊枝也看不懂,以為她只是無聊亂寫亂畫,便不去管她,自顧地坐在一旁繡花。
薛錦繡對府裡的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