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女子又何必執著呢?”沈然依舊撫著琴,逸出人間美妙的樂章。
風清璇知道沈然這是在勸她不要對上官煜霆太過執著,怕她受傷,可是她不是沈然,沒辦法跟她一樣冷情無心,她一旦愛上了就會一往直前,奮不顧身,哪怕受傷痕累累,有時候她累了,也想放棄啊,可是每次看到上官煜霆,她的心還是會忍不住為他悸動,她也控制不了。
“然,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愛過宸王?因此他這次傷了你,所以你決定將他列入黑名單?”沈然是決然的女子,她不會給人第二次傷害她的機會。
不愧是多年的姐妹,還真瞭解她!
沈然的手一頓,停了下來,輕嘆一聲,道:“或許吧,愛情不會是我生命的重心,我對宸王也沒那種炙熱到非他不可的程度。知道嗎?這個琴是他送給我的,很名貴,也是我喜歡的,可是當我知道送琴只是為了跟我說,他要娶妻,我真覺得這個琴很諷刺。”他以為她是那種讓他哄哄,便開心得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女人嗎?
如果慕容羿宸知道他的這個決定意味著將沈然推得遠遠的,不知他會不會後悔呢?風清璇想。
“那你就看著那對姦夫yin婦歡歡喜喜地結婚嗎?你有那麼大的度量,我可沒有,敢這樣欺負我的好姐妹,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的。”風清璇惡狠狠地說道,心中著實為沈然感到不增,腦海裡已經飛過無數個惡整他們的念頭。
“別玩得太過份,慕容羿宸不是好惹的。”沈然好心地提醒道,心中小小為他默哀一下,相信以風清璇搞破壞的本事,他這場婚禮應該會很壯觀,希望他接受得了。手不經意滑過那紅豔精美的嫁衣,停留在鳳冠之上,似無意般幽幽地嘆道:“這鳳冠挺美的,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原本還在想著壞主意的風清璇一聽她的話,頓時恍然大悟,雙眼放光地看著沈然,觸及到她的壞笑時,瞭然搖搖頭,無限感嘆:“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扮豬吃老虎。”
“我可什麼都沒聽到。”裝傻……
風清璇樂不可支幻想著某人悽慘的模樣,屁顛屁顛地跑回去,研究她的整人計劃。
陸冰語悄然地降落在沈然的身後,憑著多年來的默契,她不用回頭也知道誰來了,手指又回到琴絃之上,這回換了首高山流水。虛微的移指換音與實音相間,旋律時隱時現,猶見高山之巔,雲霧繚繞,飄忽無定。
“今夜就動手吧。”空靈飄渺的聲音配著有如天籟的音樂虛幻得讓人猶如在夢境之中,而眼前的白衣女子便是不染塵埃的仙中精靈。
陸冰語接到命令便消失不見,似乎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琴音仍持續著,旋律在寬廣音域內不斷跳躍和變換音區,清澈的泛音,有力的節奏,猶如淙淙錚錚,幽間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細流,讓人寧神平靜……
當夜,一名俊美非凡的男子來到天香寺,然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清靈聖女無故失蹤,隨身侍女(實則是徐婉容派來保護秦汐韻的女衛)遍尋不著,深知徐婉容手段的侍女不敢聲張,決定趁夜逃走。天香寺眾師太更不會去尋她,如此敗德喪行的女子留在這裡只會褻瀆聖靈,好不容易把她盼走,師丈們只差大放鞭炮以示慶賀了。
於此同時,風儀閣迎來了一代豔妓,卻是最為低賤的,無論是什麼樣的客人她都得接,沒得反抗,沒有工資,且不能登臺露面,成為有史以來最為悲慘的妓女……
幾天之後,秦府收到一封匿名信……
如此動盪的時刻,宸王府書房亦是不平靜……
即將要當新郎的他卻感到異端煩悶,好像什麼要離開而他似去的,他想捉住,卻不知自己究竟想捉住的是什麼,搞得他很是鬱悶。
“宸,福王府來信了。”葉殤遞過去一封信,眼裡閃著得意的神色,一切如他所料,盡在掌握之中。
慕容羿宸開啟信,臉上亦是噙著淡淡的笑意,那是一種勝利在望的笑容,將他的鬱悶掩蓋了去,道:“福王要來為他最疼愛的外孫女主婚了。”
“那麼好戲就要開場了嗎?”葉殤站在他身後,兩人透過窗戶,看著窗外樹葉的飄落,也許一切就要塵埃落定了。
慕容羿宸勾唇一笑,快了,娘,宸兒很快就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就在慕容羿宸看著透過窗戶看落葉時,沈然亦是站在窗前,在寧靜的夜晚欣賞著樹葉飄落的美景,早秋驚落葉,飄零似客心,翻飛未肯下,猶言惜故林。
同一片天空,同一輪明月,同一處美景,卻是兩顆越走越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