圜的餘地。他給槍上膛,高聲道:“我是刑警徐謖承,現在懷疑你走私毒品。舉起雙手,背過身。”
莊崢慢慢鬆開手,將手從口袋裡抽出來。他的表情極端冷靜,好似那把對著自己的不是槍,“你是臥底?”
徐謖承沉聲道:“把手舉起來!”
莊崢緩緩舉起手,“是你出賣巨熊的?”
徐謖承道:“打擊犯罪是每個警察的職責!”
莊崢冷冷地看著他,“你打算控告我什麼?晚上出來吹風?還是亂丟菸頭?”
徐謖承道:“走私毒品。”
“證據呢?”
徐謖承道:“你發給我的簡訊。”
“警察都像你這麼幼稚嗎?”莊崢冷笑道,“用一條簡訊控告走私罪?用莫須有不是更好,還有史實當事例。”
徐謖承眼角突然瞄到彈起一條縫的後車廂,心中飛快地閃過一念頭,“後備箱是什麼?”
莊崢臉色一變。
徐謖承一手拿槍,另一隻手去開後備箱。
“你沒有權利動我的車!”莊崢瞪著他。
後備箱蓋猛地彈起來。
“阿承。”莊崢溫柔的聲音突然從後備箱裡冒出來。
徐謖承一愣。
莊崢趁機衝了上去,抓住他握槍的手用力一掰。
徐謖承另一隻手立刻握住他的手,兩人開始掰腕力。
“這大概是我出生以來做過的、最莫名其妙的事。我習慣爭取我想要的東西,但這是我第一次爭取我喜歡的人……”
莊崢身體猛然用力地朝車後蓋撞過去。
徐謖承用力將他掰了回來,手腕順勢拉回,槍口直指莊崢心臟。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地,他扣下扳機。
砰。
子彈近距離射擊。
莊崢身體一顫,拖著徐謖承仰面倒下。
“你跟了我三年,我看著你從一個青澀的大學生變成穩重的男人。我陪伴你成長,你陪伴我度過一個又一個快樂的日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我很想把你牢牢地固定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這麼多年來,你是頭一個讓我想要安定下來的人。我不相信其他人睡在我的身邊,但如果是你,我想……我應該能夠,不,我是說,我願意和你躺一輩子。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對人告白,你考慮一下。車裡的玫瑰花,你喜歡就收下,不喜歡……我帶回去。好了,就這樣。”
放在後備箱裡的錄音驟然停止。
這是一個精巧的裝置,只要後備箱完全彈開,錄音就會自動啟動。它完成了任務,靜靜地躺在滿車廂的紅玫瑰中間,好似和紅玫瑰一起等待著主人將它們從裡面撈出來。
四周一片死寂。
徐謖承半天才回過神,放開槍,瘋狂地去摸莊崢左邊的褲袋,卻摸出一個手掌大的絲絨盒子。他抖著手開啟盒子,隨即跌落在地。
兩枚白金對戒從盒子裡滾了出來,一前一後地滾到莊崢屍體邊,停下。
2、“驚喜”連連(一) 。。。
子彈穿過心臟的剎那痛楚久久地停留在身體裡,讓他全身一陣抽搐。
“唔!”
他悶哼出聲,霍然坐起!
眼前陌生的景色讓他有種……從一個噩夢墜入另一個噩夢的錯覺。
皺巴巴的牆紙從牆邊耷拉下一角,正好落在電視機頂上,露出發黴的牆角。電視機旁邊各有一扇糊滿報紙的窗戶,窗戶半開著,冷風習習。
他茫然地收回視線。自己正睡在一張單人床上,蓋著一條碎花被子,被單上有一大塊汙漬,像是湯水撒的——他不知道這是誰的床,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他的。除了大學時代外,他從來沒睡過單人床,也沒有在床上吃東西的習慣。
嘀嘀嘀。
床頭櫃的鬧鐘刺耳地響起來。
他迅速轉頭,在一堆放得亂七八糟的雜物中找出一隻缺了一條腿的鬧鐘,撥了半天才將它關掉。
失去鬧鐘聲肆虐的房間變得更加詭異。
“誰在這裡?”他嘴巴里兜了一圈的名字,又被一一否決。他認識的人中,應該沒有人會把他帶到這樣的地方。
噩夢般的槍聲和心臟的刺痛突然鑽進他的腦海。
海風吹拂在臉上的清冷,徐謖承拔槍對著自己時的震驚,還有自己錄音時的甜蜜,都是那樣真實的存在過。他不認為這是一場夢。他甚至還記得自己開車去花店的心情以及花店老闆娘曖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