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燈光還算明亮,所以把童堯的臉看得十分分明,長得挺好看的一男生。
童堯彈吉他的水平顯然比談天高出不止一個檔次,和談天一唱一和,配合十分默契。陳贊發現童堯彈吉他的時候,不住去看談天,心裡不由得有些疑惑,難道真讓自己瞎蒙對了,童堯喜歡談天?
談天不用彈琴,唱歌就投入多了,把伍佰的《愛你一萬年》唱得十分深情。一曲畢,虞彥帶頭鼓掌,剛進來的幾個客人也很給面子地鼓起掌來。
談天不知道跟童堯說了句什麼,不一會兒兩個人都從臺上下來了。
“小贊,虞哥,鈕哥,這是我同學,童堯。沒想到他在這酒吧駐唱,真是巧了。童堯,這兩個是我朋友,虞彥虞哥,鈕茗海鈕哥;這個是陳贊。”
童堯跟他們打招呼:“你們好。”心裡卻暗暗有些奇怪,怎麼沒有看見談天的女朋友。
虞彥對童堯說:“我在這裡見你很多回了,原來你是罈子的同學啊,你的歌唱得真好,琴也彈得好。很高興認識你,我請你喝酒。”說著便遞了一瓶啤酒過去。
童堯連連擺手:“謝謝,我現在不喝酒。一會兒還要去唱歌。”童堯低頭看見桌上的蛋糕,“今天有人過生日啊?”他猜想談天的女朋友應該也在這裡的,不然他剛才不會唱歌,應該是去上廁所了。
談天拍拍陳讚的肩:“啊,對,今天他是壽星。”
童堯的心猛地一跳,抬頭再打量了一下陳贊,只見陳贊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對自己說:“你的吉他彈得真好。”
童堯的心突然疼痛難當,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滾了出來,他一直以為談天是個直男,沒想到居然是個彎的,是喜歡男生的,原來自己那麼小心翼翼、努力掩飾的一切都是白費的,早知道就該直接表白的。他有些控制不住嘴角肌肉的顫抖,但還是很努力地扯出一張笑臉:“謝謝。祝你生日快樂!”
陳贊說:“謝謝!吃塊蛋糕吧。”說著拿刀子去切蛋糕。
童堯退後一步:“不了,我現在要去唱歌了。”
談天拍他的肩:“我們壽星過生日,不能不賞臉啊。”
童堯咬著下唇看了一眼談天:“那晚點吧,我唱完歌再來。”說完轉身逃也似的上了舞臺。
這個時間其實客人不多,有沒有人唱歌都無所謂,平時這個時間童堯都是在後臺休息或者練習,但是今天他不能不唱。他腸子都悔青了,神差鬼使的,今天居然來得早了些,來早了還算了,怎麼從前門進來了,要是從後門進來,不就看不到談天了嗎。不過他不確定自己聽見談天的聲音,能忍住不出來看。
童堯坐在舞臺上,一個人抱著吉他,輕輕地撥弄著琴絃,旁若無人地唱著自己的歌。鈕茗海是通音律的,他發現,童堯的音樂中比剛才多了一股淡淡的哀愁,他抬頭往臺上看了一眼,聚光燈下,那個男孩的身影顯得單薄而孤寂。
鈕茗海回頭看了一眼笑語嫣然的談天和陳贊,他們顯然沒有注意到這麼多。他拿起桌上的酒瓶:“陳贊,生日快樂!”
陳贊舉起酒杯來和他碰杯:“謝謝!”
鈕茗海對著酒瓶一口吹,全都喝乾了,將酒瓶倒轉過來。
虞彥拍手笑:“海子好樣的,陳贊你也要喝完啊。”
陳贊呲牙一笑:“我儘量。”然後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停下來喘息,被談天搶過酒杯:“我來。”
虞彥說:“罈子,你小子行啊,會護著你媳婦。來,哥敬你!喝乾了。”說著給談天遞了一杯剛開封的啤酒。
談天說:“虞哥,不帶這麼輪番攻擊的,剛在飯桌上就灌了我幾瓶了,看樣子你今天想把我灌趴下啊。”
陳贊連忙說:“先吃點蛋糕吧,晚點再喝。”晚上吃飯的時候,談天本來就吃得很少,盡被灌酒去了。
童堯本來想著一直在臺上唱歌,捱到談天一群人離開再下去。但是下半場的時候,另一個樂隊到了,那個樂隊正好今晚有新歌要演出,所以他連在場上幫忙的機會都沒有。他準備從臺上下去,悄悄從後門出去,沒想到他還沒下去,談天已經站起來朝他招手了。童堯遲疑了一下,還是過去了。
談天被虞彥和鈕茗海灌了不少酒,啤的白的都有,混著喝,縱使酒量再好,也容易醉,他已經喝得十分興奮了,將蛋糕和啤酒推倒童堯面前:“吃蛋糕,童堯。”
童堯不好拒絕,吃了兩口。
談天又說:“來,喝酒。今天謝謝你幫我伴奏啊,我今天特高興,居然能在這裡碰上你。”
童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