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紅袖退下。她的目光落在信封上那穩健的字跡上,眼裡有說不出的複雜的光亮……
……她的心中既欣喜卻又複雜,無法訴之於口各種情緒交織下一起,叫她有些失措。
又是一個三年,自她及笄禮之後,再也不曾見過他,但她卻無時不刻的想念他。他們之間依靠信件聯絡,她能夠知道他的最近的動靜,他也會知曉她最近做了什麼事情,就像一對經年摯友,這樣的關係不可謂不緊密,卻唯獨不是她期望的那一種。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守著平靜強迫自己沉靜下來,平日間除了處理各種事務,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翻閱典籍,尤其是與血脈有關的那些看得更加仔細。
平靜的近乎平淡的日子,似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抑或是在她的思念中已經將時間無限制的拉長了……
只是那一日看見飄零的泛黃的樹葉,她才感覺又是一年秋來到,秋天來了,冬天也就快了!
她忽然就憶起了一句詩:霜雪落滿頭,也算共白首。然後眼眶就不自居的溼潤了,她到底還是希望能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
然,那終究是不可能完成的奢望。
之後,她給他去了一封信,詢問他是否願意與她共賞一季梨花開落?
……那一年,他曾應她,要陪她看梨花的!他說:“他日一起去看梨花盛開吧!”
她一直都記得,如今她要他兌現他曾許下的承諾。為那勝雪的梨花落滿頭,假裝共一世白首的隱秘的心思。
不知他是應還是不應?
雪海靜靜的從信封中將信取出,看著那清雋的字跡,明白那一個個字連起來的意思,她緩緩的笑了,發自內心歡暢的笑容,最是動人。
……他說好!再沒有比這個更令她高興的了。
……
遠在西陵的君無痕,此刻坐在桌案前,看著雪海的來信,想著他的回信,內心說不出的複雜,但那些紛繁的思緒轉瞬間就被壓下去了,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沒有什麼可後悔的,不如思考未來的路要如何走才是。
……只是他現在是真的沒有心思去想,他只想清清靜靜的一個人待一會兒。
給雪海的回信,是經過他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