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早,雲晴獨自去了華運林住的院子。
華運林似是早就料到她會來,已經在院中的石桌旁等著了,桌上擺著茶水和雲晴喜歡吃的糕點。
雲晴坐下後,兩人卻都相對無言。好像一道牆豎在了兩人之間,氣氛有些壓抑。
不久一陣鳥叫打破了沉默,華運林抬頭看去,是兩隻回巢的幼鳥。他悠悠的說:“兄妹總是兄妹,當了掌門也好,遠嫁他鄉也罷,這份情是割不斷的。”
他說完看向雲晴,臉上露出她熟悉的笑容:“雲兒有什麼事便說吧。”
雲晴磨蹭著手中的茶杯,小聲問:“你要怎麼處置卓師兄?”
“如果師父不是他害的,那就廢了武功關在地牢裡。如果他真的幹出了弒師的事,那就一命換一命。”華運林的態度十分堅決。
看著雲晴欲言又止,自小一起長大的華運林怎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柔下聲調說:“我現在是掌門,要兼顧大局。師父的離世在武林中影響很大,我們的處理結果一定要讓大家信服。但我一定會了解了卓師弟做出這些事情的原因,再來做決定。雲兒,我們都很幸運。能吃飽穿暖,沒有偏離人生正軌,身邊還有家人與好友相伴。有些艱難抉擇是對我們的歷練,不能做出錯誤的判斷也不能逃避。”
華運林向原來那樣拍拍雲晴的頭,眼神也溫和下來:“不要再為不必要的事情煩惱了。不管怎樣日子還要繼續,往前看。”
溫和的日光,溫和的人,溫和的語調。雲晴好像又回到了許多年前的某個早晨,那天華運林也是這樣對她說著話,讓陽光慢慢走進了她的心,開啟了她的心結。
院外葉念抱臂靠在牆上,勾起的笑容和陽光一樣暖。
又過了幾日,華雲林接到密報,說卓運杉大約於三日後回到陽武們,派內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幸虧當天下午有個人的突然造訪,才讓緊繃的氣氛緩解下來。
這個人姓賀,單名一個華字。
葉念知道賀華到了陽武門之後,臉色就沒好過。再聽到賀華對雲晴說的那些久別重逢的話後,他的臉更加陰沉了。
華運林拍拍葉唸的肩忍俊不禁道:“賀兄他就是這種性格的人,沒有惡意。這次卓師弟的事,賀兄說他那裡有重要的線索。”
葉念皺眉道:“他為什麼不告知大家?”
華運林笑道:“葉兄,放鬆。他其實很有門路的,現在不說自有他的打算,我們相信他便可。”
畢竟是在陽武門的地界上,抓的又是他們自己人。掌門這樣說了,葉念也不好反駁。
*****
卓運杉回來當天的早上,天上突然開始烏雲密佈,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大雨便傾瀉而下。雨水砸在地面發出噼啪的聲響,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攪得在大廳等候的眾人心躁起來。
陽武城一帶極少下如此急的雨。望著屋外的雨幕,葉念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他對身邊的雲晴說:“等下不要離我太遠。”
雲晴點頭答應。
屋外響起交談的聲音,不一會在門口接人的張運楊和小夏易容的文婉玉便出現在門口,身後是剛回來的卓運杉。三人把傘交給了小弟子,便進了屋。
屋內的眾人雖然看起來一切如常,但是每個人都緊繃著神經。
卓運杉向華運林報告了蜀地的生意情況後,便和在場的人一一打過招呼,像平常一樣聊了起來。
“真是沒想到賀兄也來了,老太爺身子骨可還好?”
賀華笑著回道:“託卓兄的福,還硬朗著。”
“那就好。我這次去蜀地,可是聽說你們世元鏢局在那裡做了個大生意,大家都讚不絕口。”
“是局裡兄弟辛苦了。”
兩個都是健談的人,卓運杉聊著聊著便提起了在蜀地的見聞。
“那裡的女子,現在大多喜歡佩戴瑪瑙的鐲子。我看著挺好,給大嫂和雲晴也捎回來一副,你們可別嫌棄。”
“卓師弟有心了。”
“師兄送的東西,怎麼會嫌棄。”雲晴這樣說著,但只是從椅子上站起來,並沒有挪步離開葉念身邊。
幸好卓運杉自己走了過來,將裝有鐲子的錦盒遞給雲晴。
雖然卓運杉表現的與平常無二,但葉念從始至終都緊緊盯著他。
眼看著卓運杉將錦盒遞給雲晴離開,葉念剛要鬆一口氣,就見他瞬間轉身抓住雲晴的手腕。葉念搶上前去的時候,卓運杉已經先他一步將雲晴拉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