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擔心已經幾天沒通電話的爸爸。
被發現,詹偉瀚也就不用再回旅館了。女兒讓雷蒙德拿著詹偉瀚的房卡和證件回去把詹偉瀚的房間退掉,行李取回來。
雷蒙德雖然不願意,但也只能照做。可是,回來的時候,雷蒙德的表情卻有了些變化,好像猶豫著什麼,又興奮著什麼似的……
詹偉瀚雖然嘴上不願意打擾他們,但心裡其實非常願意呆在這裡,因為這裡有他最親最親的親人。可能離開這裡,他就真的變成孤家寡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雷蒙德就出去了,一直到中午才回來。雷蒙德躲在暗處觀察著詹偉瀚跟自己的女兒塞麗娜玩耍的方式,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也許是自己多慮了,才冒出那麼偏激的想法。
下午,雷蒙德跟詹佳怡打了招呼,自己要跟詹偉瀚單獨呆一會兒,請他出去喝兩杯,然後跟他講一講如何適應美國籃球,如何能在美國打上籃球,等等。
詹偉瀚跟著雷蒙德來到附近的一家酒吧,詹偉瀚猜不透雷蒙德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他對自己的女婿一直印象不錯,知道他心裡有誤會才會做出這些不正常的舉動。
“那個,zy,我可能誤會你了,現在跟你道歉,對不起!”
詹偉瀚心裡明白他誤會了自己什麼,關心女兒很正常,對於小孫女有這樣的父親,詹偉瀚心裡當然高興。所以,不管雷蒙德道歉不道歉,在詹偉瀚的心裡無所謂,只要對女兒好,對兩個孩子好,自己的一些個感受,完全可以拋到九霄天外。
“哦……沒關係。”
雷蒙德一愣,然後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有一件事,我必須跟你說清楚。但前提是你必須明白,我不是為了證明我判斷的正確性,而是覺得你是佳怡的親戚、弟弟,我應該告訴你真實的情況!”
“嗯,我明白。”詹偉瀚當然猜不到什麼事兒,但對女婿的話,他深信不疑。
雷蒙德從兜裡掏出手機,然後調到錄音的播放模式。
“這是一名助教和菲爾的對話。”
詹偉瀚一驚,然後仔細聽著。那是關於為什麼要用詹偉瀚的一頓討論,最後“禪師”菲爾。傑克遜給了他的想法——讓他過來感受感受nba,讓他知道知道nba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錄音在這裡結束,雷蒙德抬眼看向詹偉瀚,詹偉瀚的表情嚴肅,眼神閃爍,看向四周。好像有人在盯著他,讓他渾身不自在。
“你先平靜一下。其實很正常,我聽說了,菲爾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他並不是什麼神!”
“……他們不是真的想用我?”詹偉瀚問。
“你覺得的呢?……也許主要是為了讓你出醜,然後其他的球隊也都不會考慮你了吧!”
“可是現在,也沒有球隊……”
“現在還有機會,到那個時候,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雷蒙德很堅定地說道。
詹偉瀚悵然若失,只喝茶,從來不喝咖啡的他,硬是把桌子上的一杯咖啡給一口氣喝乾了。
回去的路上,雷蒙德一直在安慰心情不太好的詹偉瀚,但即便歷經滄桑如詹偉瀚,也不願意相信在最講究平等自由民主的社會下,也會有這樣捉弄人、報復人的事情發生。
快到家的時候,雷蒙德突然接起電話,“喂,你好!……你說什麼?……我被辭退了!?……為什麼要辭退我?……發現我偷聽領導內部談話了?……”
雷蒙德神情失落地放下電話,汽車慢慢減速,靠到路邊停下,雷蒙德趴在方向盤上,一聲不吭。詹偉瀚透過他的對話已經明白他到底發生了什麼,某種程度上,還跟自己有一定關係,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可能就不會有這樣的方式發生。也難怪,哪個領導不忌諱下屬偷聽談話,而且是那樣有些敏感的談話內容。
“雷蒙德,你這麼優秀,完全不用為工作發愁吧?中國有句古話,叫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詹偉瀚寬慰道。
“我不是愁工作,我是愁孩子們!”雷蒙德甚至開始哽咽。
一聽孩子們,詹偉瀚的精神馬上緊張了,孩子們怎麼了?難道是有什麼重病了嗎?
“孩子們怎麼了?”詹偉瀚馬上問道。
雷蒙德趕緊坐起身,強露出一個笑臉,假裝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啊,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塞麗娜馬上面臨升初中,喬布斯馬上入小學,我想讓他們接受更好的教育。”
聽他說完,詹偉瀚剛剛緊張的心立刻放鬆下來,不是重病就好,接受好的教育那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