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駿馬,正站在大門外。
那四個轎伕體型裝束整齊劃一,都似乎個頭不高,身體敦實;但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異常的感覺來自那名護衛。
花生大哥走到別院大門口時,那名護衛正站在黑暗最重的yīn影中,背對著大門,無法看清面目。
我爹爹上了轎,護衛也騎上馬,臉始終沒有扭過來一下。
花生大哥目送他們遠去,忽然心裡打了一個寒戰——那護法身上散發出了那種氣場,是難以掩飾,和無法模仿的,那是聖雪域的蠱師多年特殊修煉而產生的一種氣場。
但是花生大哥還是無法確定,因為他畢竟不做蠱師rì久,又一心向佛,感覺會退化了很多。
更何況,如果對方是一名蠱師,那麼就會立刻察覺花生大哥的真實身份。他的防禦xìng本能就會激發出來,而花生大哥也可以馬上察覺到對方的這種變化。
事實上,對方的氣場並沒有什麼變化。
也許這種異樣的感覺,是因為今rì經歷的太多,神經繃的太緊導致的錯覺。
想到這裡,花生大哥略鬆了一口氣。
別院和玉府相隔並不遠,快馬一炷香的工夫就可以跑一個來回。就算玉管家馬術不高明,再算上買鳥的時間,半個時辰差不多也可以趕回別院。如此,花生大哥就可以拿到那隻血魂jīng衛鳥了。
花生大哥棄蠱向佛,戒殺本是第一戒律。
上次在小伽藍寺殺十捕快,起因也是他們用心歹毒,被磬聲反激,導致心脈震裂而亡;也算咎由自取。不過,此事還是讓花生大哥深深自責,內心難以平靜。
花生大哥不願意再犯殺戒,所以,能夠兵不血刃拿回干係重大的血魂jīng衛鳥,那是再好不過的結果。
花生大哥回到別院,並沒有進屋,而是隨便坐在一座小亭中。
他拿起石桌上果盤裡的一顆枇杷,嗅了嗅,又輕輕放下。
聖雪域沒有枇杷,只有終年不化的聖山冰雪、迷霧、高山雪蓮;山谷中的秘境,各種花草樹木,各種蟲魚鳥獸,和沉浸在藥、蠱、毒之中的術師們。
微風吹過,別院中的花木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帶回了花生大哥的思緒。
他很清楚:別院之內埋伏著至少五名江湖一流高手;院外隱藏著更多的高手。
我爹爹的手段也不是白給,他早已安排好足夠的人手;無論花生大哥拿到鳥後是走是留,都不會逃過他的掌控。
花生大哥並不在意,只要拿到那隻帝脈備選之一的血魂jīng衛鳥,他至少有十種不傷人而逃脫的辦法。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
花生大哥已經聽見了一里外一匹奔馬的蹄聲,方向正是朝別院這裡。從馬蹄的步幅和頻率可以判定,那正是玉管家騎得那匹馬。
玉管家是一個人來的,後面並沒有跟隨著別的人馬。
花生大哥沒有起身,他並沒有忘記自己波斯商人的身份。一個普通的胡商,不應該有太敏銳的聽覺的。
門外,馬停了下來,玉管家下馬,推門進來。
花生大哥一眼看見了玉管家手中的鳥籠子。藉著燈籠的光,他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個竹編的鳥籠,裡面正站著一隻黑sè的血魂jīng衛鳥。
玉管家另外一隻手裡,還拎著一個沉重的包裹,那是給胡商的酬金,一百兩黃金。
也許一百兩黃金的分量對養尊處優的玉管家來說實在不輕,他走的有些慢,動作也顯得有些滑稽;猛一看就像牽線木偶一樣。
花生大哥這才站起身來迎了上去,口中還說道:
“實在抱歉,讓玉總管辛苦了。”
玉管家累的只顧著喘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沒辦法客套了。
花生大哥走到他面前時,他才放下手中的黃金,空出手來指了指鳥籠子。
花生大哥故意問道:
“這是玉小姐要的八哥嗎?大總管不要搞錯,搞錯了我沒法交代。”
玉管家表情有些怪異,但還是不開口,又指了指鳥籠。
花生大哥一看,本來雙目圓睜的血魂jīng衛鳥,忽然閉上了眼睛,不再睜開。
他心中一驚,接過鳥籠,開啟籠門,伸手抓出那隻鳥。
他把鳥小心的託在手上,一看究竟。
嘿——嘿
玉管家在旁邊忽然莫名其妙的冷笑了兩聲,花生大哥心想不好!
那隻閉眼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