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
“官爺孟三省,最恨人家喊我黑皮。看你好像是鷹爪王的徒弟,我放你一馬,自己找個接骨大夫;接好了還可以自己拿筷子吃飯。”
歷遠鵬停止哀嚎,毒毒的看了孟三省一眼,猛地一頭撞向孟三省。
孟三省連忙用鐵尺格擋,卻慢了半拍,被一頭撞在牆上。
手中鐵尺硌斷肋骨,嵌入胸腔裡。
孟三省嘴裡噴出大口的鮮血,眼見不活了。
歷遠鵬怪笑一聲說道:
“鷹爪功大爺沒學好,俺這鐵頭才是要你狗命的殺招。”
眾官兵一看,急紅了眼,亂刀把歷遠鵬砍成了肉醬。
城北幫人眾之中,不知誰喊了一聲:“cāo傢伙,砍死這幫丘八。”
本來已經散開的人群一下子湧了過去。
一場亂戰之後,地上躺了幾十具屍體。
那些還有沒死透的,在地上痛苦的扭動著,哀嚎著。
空氣中彌散著陣陣血腥。
半個時辰之後,府尹大人震怒,親率城中能調集到的所有人馬,前往郭家祠堂圍剿叛匪。
未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樣的郭大器、吳大富早已潛逃,留下一幫無賴混混還有叫花子,慘遭官兵的血洗。
跟隨玉小福翻牆逃進玉府的那十三個人,正是偽裝成他死忠手下的我們。
如今,玉府官兵已經被撤調一空,我們得以仔細搜查。
為了防止夜長夢多,我們一行人一刻不停,一直搜尋了兩天一夜。
最後的結果令人失望:只搜到呼忽兒私藏的幾萬兩的銀票和幾張房契地契,還有養蠱蟲用的器皿和藥物——似乎他並沒有回到過玉府。
花郎仔細看了看那些房契和地契,是兩間商鋪和鄉下的一百畝水田——看來呼忽兒很早之前,就打算在揚州長期待下去了。
看到最後一張時,花郎忽然興奮的招呼我們來看:那是一張房契,賣房者姓名一處赫然寫著:葉梓賢!
花生大哥若有所思的說道:
“上次我找神雀的時候,就知道葉家的房產被抵了賭債。沒想到幕後的買家竟然是呼忽兒,他這麼做不會僅僅是為了得到一處宅子吧。”
花郎說道:
“呼忽兒買下葉家的宅子,只怕沒那麼簡單。事不宜遲,我立刻傳書上報特使大人,我們馬上剛過去。”
玉府到葉家只有三、四里路。我們換了衣服,裝扮成閒人,分批離開玉府。
這次回家,我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爹爹。因為我的逃婚事件,讓他明顯的蒼老許多。要不是花郎提醒我一定要剋制,我真的忍不住衝上前去,和爹爹抱頭痛哭一場。
因為rǔ娘在瓊林別院,我並沒有看到她。離開之前,我再三囑咐小福,讓他好好替我為rǔ娘盡孝。
離開家的時候,我深深的看了一眼熟悉的宅院,想要永遠把它們印刻在心裡。
………【第八十三章 門丁犀利】………
很快到了曾經的葉家,本以為這裡是一派蕭條、破落的景象。
到了跟前卻見門前打掃的乾乾淨淨,青石臺階還用清水沖洗過;通道兩側擺了幾棵花樹,門口居然還站著一個穿黑衣的門丁。
花郎讓十名武士分兩組留在附近,一為了接應特使大人,而是為了預防裡面的人逃跑。
我們三人走上前去,花郎對那有些詫異的門丁說:
“我們是從江寧府來的,都是葉大少的朋友。此次來揚州辦事,順路看看他。”
那個門丁愣了一下,說道:
“我家主人不姓葉,這已經不是葉家的宅子了。”
花郎故作吃驚的問道:
“這是幾時的事情?葉家人去哪裡了?”
門丁搖搖頭。
花郎又問:
“那請問你家主人姓什麼?沒準也是朋友。”
門丁驕傲的說道:
“我家老爺是當朝一品柳相爺的親侄柳道遠。”
我心裡一驚——這柳家人怎麼賴在揚州了?
花郎笑了笑說:
“原來是柳相爺的尊侄住在這裡。俗話說,相爺門房七品官,小哥你怎麼著也算是九品了吧。”
那門丁嘿嘿一樂,語氣也客氣了許多:
“這位公子真會說笑,我一看門的,在僕人堆裡都是最下等的。唉——誰讓咱不是柳家的人呢?這一朝主人,一朝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