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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蓮(一)
她恨我,可對於她,我卻實在並沒有歉疚的地方,只是,畢竟是一起進宮的她的遭遇,我也深感嘆息,就算她今日真的如麗才人所說,陷害我是出唆使,我也恨不起來,都是可憐人罷了。
李德為人狠辣,辦起事來,卻著實利索,轉眼間,就見他回來,察報道,“娘娘,陳答應到了。”陳清蓮想必是來得匆忙,只穿了一身簡單的家常棉夾紗的衣裳,頭髮鬆鬆的挽著,用一根普通的玉骨菩斜斜的菩住,臉上脂粉未施,一片素淨中,倒也有幾分清雅。她可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進門,一眼瞧見麗才人的模樣,立時吃了一驚,轉眼瞧見江常在,江敏卻往邊上一扭臉,躲過了她的目光,她正愣神間,邊上李德已經吃喝著讓她上前跪下。
她戰驚驚的跪倒行禮,瑾貴妃也不跟她客氣,直直喝道,“陳氏,你夥同韓氏,合謀算計了趙容華肚子裡的龍裔,又嫁禍給嫻殯,你可有什麼話說?〃 這話一出來,不單陳清蓮驚得魂飛魄散,邊上在坐的人也都一驚,即使麗才人承認了紅花粉是她弄進來的,我裡裡的紅花粉也是她放的,可是,她並沒有承認龍裔之禍也是出自於她啊。前者,縱然是自己沒了命,可後者,可是連九族都要牽連的呀!
麗才人一聽此話,連連搖頭,整個身子使勁的要掙開按她的人,苦於嘴巴被布堵著,一句申辯的話也說不出來,只急得眼淚直流,口裡嗚嗚有聲.半晌,陳清蓮才緩過神來,嚇急得流下淚來,道,“貴妃從呱裡聽來這樣的話,殯妾再沒有這樣的膽子,也再不敢有這樣的想法。”瑾貴妃身子微微前傾,冷冷道,“你還嘴硬,韓氏已經都招了,由不得你狡賴,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也免得皮肉受苦。”陳清蓮哪裡肯招,轉身對著麗才人罵道,“我並沒有得罪你,你緣何害我? 〃 這時,雲琴將一碗新換的茶水遞到瑾貴妃面前,笑道,“貴妃娘娘真是好牌氣,問她,她如何肯承認,現如今這都是明擺著的事了,哪裡還要再問什麼? ! 〃 我向來對這個宮女沒什麼好感,聽她這樣一說,心裡更生厭惡,不由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正好對上我,不覺愣了愣,忙轉眼避了開去.
腳下跪著的陳清蓮聽她這樣說,臉白得跟紙似的,連連磕頭,“貴妃娘娘明鑑啊,殯妾確實不知道什麼,龍裔之事,更是於我無關啊。”瑾貴妃似在想著什麼,半晌,方一擺手,“趙容華的吃食裡被人下了紅花,而韓氏私藏紅花粉,又證據確鑿,龍裔之禍容不得狡辯,至於你,沾上了這樣大的事,若是你沒法子證明你的清白,就只能怪你的命不好了。”陳清蓮口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自然是拿不出什麼來證明自己,此時,她的臉上冷汗淋淋,求救的看向我們,眾妃嘟裡敢開口,況且又是事不關已,全都不吭聲,平時跟她交好的江常在,更是一直看著自己的腳面,再不多看她一眼。
陳清蓮絕望了,瘋狂的哭喊著,“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 … … ”瑾貴妃直了直腰,輕籲一口氣,吩咐道,“將她們倆先關進永巷,待我察明太后,皇上和皇后之後,再作處置。”李德答應了一聲,幾個太監上來拉了她們倆就要往外拖,陳清蓮被這突如其來的塌天大禍已經嚇得膽裂魂飛,拼命的哭喊著冤枉,卻怎麼樣也掙不過那幾個如狼似虎的太監,我的心被這熟悉的景象揪緊得氣兒都喘不過來,小安臨死前的那一刻又閃現在我的腦海裡,對於麗才人,小安之死是因她所逼,再加上她證據確鑿,確實無法饒恕,可是,陳清蓮,她才剛剛進宮啊,自從那日被退了牌子,她就再沒見過皇帝的面的,她亦是可悲可憐啊。
“慢著,”眼見著她們就要被拖出殿外,我脫口而出,再忍不住,起身一步上前,直直的跪了下去,瑾貴妃吃了一驚,道,“妹妹怎麼了? 〃 “殯妾大膽,請貴妃娘娘聽殯妾說幾句話,”我恭恭敬敬的磕下頭去,語氣謙卑有禮。殿裡靜了下來,眾妃全都吃驚的看著我,那些太監們也停了手,在門邊看著瑾貴妃的瞼色.瑾貴妃愣了下,笑道,“嫻妹妹快別這樣,有話直管說,”說著就命雲琴過來扶我.我身子一沉,搖搖頭,道,“殯妾不敢違規,有越禮之處,請娘娘恕罪,”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慢慢道,“殯妾以為,陳答應不會是麗才人的同謀之人。”
話一出話,瑾貴妃明顯的徵了怔,邊上坐著的眾妃也都啊了一聲。“陳答應和殯妾是一同進宮的,她進宮後深居簡出,極少與人來往,和麗才人更加沒有太多的接觸,毒害龍裔,乃是天大的事兒,不是貼心貼肺之人,跟前哪裡敢輕易的提一個字,更別說是同謀了,這是其一。”說到這裡,我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