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進大衣裡,許是溫暖讓她滿意,她發出一聲細微的、舒服的嚶嚀,在他胸前無意識地蹭了蹭,又安靜地睡了,他卻捨不得睡,閉了眼,感受著她,真的,就在他懷裡。
夜色由濃墨轉為淡墨,慢慢再轉為朦朧的灰白,一夜未動,他的身子已經麻透了,幾乎沒有了知覺,她軟軟打了個哈欠,他這才發現她醒了。
“天亮了?”她揉揉眼,從他懷裡抬起小腦袋,懵懂地看他。
“你睡著了。”他低下頭,親吻她的前額,悄悄活動自己的雙手。
她用力眨了眨眼,終於清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抿了唇垂了眸,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黎。”
“嗯唔~~~~~~~~”她一抬頭即被他含住了唇,他輾轉於她溫熱又柔軟的唇瓣,舔弄,吮吸,過了許久,她不自覺微啟了檀口,他的舌便乘機滑了進去,與她的小舌纏綿共舞。一開始,兩人都吻得溫柔,隨著情緒的升溫,吻也變得越來越激烈,她雙手環住他的脖頸,他的手則滑入了她的睡衣內,她出門太急,毛衣下面其實還穿著睡衣,料子柔滑,他輕易就從睡衣那寬鬆的下襬探了進去,相較於她滾燙的身子,他的手微涼,掌下所過的每一寸肌膚,都能感覺到她的戰慄。
她沒有穿內衣,他往上一探,竟直接握住了她的豐盈,她猛地一顫,離開他的唇,隔著衣服迅速抓住他不安分的大手,臉上熱辣辣的燙,並不敢看他,將頭抵進他的胸膛,他也有耐心,由她握著,最後,還是她讓步,緩緩鬆了手,他於是緩緩地撫動,從前都是隔著衣服,感覺竟是如此的不同,她柔軟嫩滑得讓他心顫,他不敢用力,像是對待一件最珍貴的寶貝,溫柔輕撫。由於長年握槍,他指腹生出了薄薄的繭,觸在她的肌膚上,帶來陣陣難言的酥麻,她咬緊下唇,十指深深扣進他的腰間,身體在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空氣中浮動著香濃曖昧的氣息,混著彼此炙熱的呼吸,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噬,當他意識到自己就要控制不住慾望時,狠狠咬牙,艱難地,從她衣服裡退出手來,她繃緊的身體終於放鬆,軟綿綿癱倒在他懷裡,急劇地喘息。
車窗外的灰白漸漸褪去灰,戀戀不捨地與他結束最後一次深吻,代黎下了車回家,門房自然知道小姐的夜出晨歸,也知道不多嘴,常霏還沒起,代黎悄悄回了房間,竟是沒有被發現。
一連許多天,他們日日相守於一起,正月十五,代黎先是與常霏去醫院看望代默祥,因為晚上約了蕭佑城,傍晚回代府換衣服,剛脫下外衣,小青敲門,“大小姐,少帥來了。”
“讓他等一會。”代黎加快了動作。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小青又敲門,“大小姐,容先生來了。”
“知道了。”代黎顰了眉,速度更快。
客廳裡,兩個同樣高貴俊雅的男人相對而坐,臉上俱是掛了叫人難以琢磨的微笑。
“容少回國後,我們似乎還是第一次見。”
“我回上海時,少帥已經回了北平,本想過些日子去府上拜訪,卻不料能在這裡見面。”
沙發旁的矮几上置一隻水晶瓶,瓶裡插滿了粉色鬱金香,蕭佑城隨手抽出一支,一邊把玩著,一邊閒閒開口:“聽說,容少為運送一束鬱金香,不惜動用了專列,風雅又豪闊,卻原來,這花,是送給我的女人。”手下一滑,嬌嫩的鬱金香花瓣觸上了冰冷的地面。
容庭軒低聲一笑,“少帥,這話我就聽不懂了,男未婚女未嫁,什麼叫做你的女人?”
蕭佑城斂了笑,看一眼容庭軒,“我是認真的。”
容庭軒也斂了笑,正色道:“我也是認真的。”
客廳裡的氣氛陡然緊張,擦根火柴都能燃起來,就在此時,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兩人同時扭頭去看,也同時愣在那裡。
代黎今日穿了件紅色薄襖,鮮豔的紅,這是她平日裡從不穿的顏色,襯得那肌膚,白嫩得簡直要滴出水來。
代黎並沒有招呼蕭佑城,只是對容庭軒問好,三人聊了幾句無關痛癢的閒話,容庭軒起身告辭,蕭佑城像主人一樣陪著代黎送他到門口。
送走了客人,主人也出門去約會,兩人都極有默契地再沒提起容庭軒,手牽手,逛了出去。
(粉色鬱金香的花語:永遠的愛)
她帶他去吃夜市,說是夜市,其實也只是一條窄窄的弄堂,兩邊擠滿了連排的石庫門小樓,便是一間間店面,賣各種小食,也有在路邊鋪一塊粗麻布的,賣些水果乾貨。
腳下的條石早已殘破不堪、坑坑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