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蕭佑城給一個肯定的答覆,微笑著坐上床沿,“我是要來給你做陪護。”
“有醫生護士呢!”
“哪能有家人照顧得細心。”
代黎斜看一眼蕭佑城,他笑得溫柔坦蕩,說這樣的話,竟也瞧不出半分的不好意思。
“你沒有事情做?”
“在都督府能做的事情在這也能做,我不會打擾你。”
“我媽媽不會同意的。”
“我找伯母談過,她已經答應了。”
代黎半張了嘴,怔怔的,模樣有些傻,母親明明不太喜歡他,竟允了這樣的事。
蕭佑城情不自禁抱了抱她,一得意,話就溜了嘴,“像我這麼好的女婿,伯母哪能真的不喜歡?”終於成功得到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你每天來看我不是一樣嗎?幹嘛弄得像一刻也離不開似的。”
“我一刻也離不開你。”
“。。。。。。”
“。。。。。。”
“你睡哪?”
“沙發。”
“不舒服。”
“其實,”他牽起嘴角,笑容有三分壞,“你的床挺寬敞的。”
“你還是睡沙發吧。”
“。。。。。。”
蕭佑城並不能真的時時刻刻陪著她,有許多時候還得去軍營,白日裡常霏來得多些,陳小引從前也常來,如今蕭佑城在,每天便只待一會兒,告訴代黎幫裡的情況。
這天蕭佑城從軍營裡回來,常霏也在,蕭佑城恭敬叫了聲伯母,規規矩矩陪坐著,常霏起身要去隔壁,蕭佑城一直送了過去,回來後,直接坐上了床沿。
“下午都做什麼了?”
“沒做什麼,和媽媽聊了會。”
他其實早已瞥見枕下深藍色一點邊角,快速抽出來,一本厚厚的賬簿,看她,眼神責備。
她抿了嘴,神情像是被逮著錯卻覺得自己有理的小孩,“看賬簿又不影響傷口的恢復。”
“醫生說你得靜養!不能費神!”他口氣嚴厲,真像是在訓她。
“每天躺在這裡無事可做,無聊。”她放柔了聲音,撒嬌。
他擰眉,抵抗住誘惑。
“佑城~~~~~”她故意拖了又長又軟的尾音,嗲嗲地,簡直要酥到人骨子裡去。
蕭少帥頑強抗爭,寧死不屈,“不行!叫親愛的也不行!”
“親愛的。”
“。。。。。。 。。。。。。好吧。。。。。。每天只准看一小會兒。。。。。。”
嘴角上彎眼角下彎,她笑得像只貓,飛快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第二天上午他出門,回來時遞給她幾本書,“給你解悶的。”
她高高興興地接過來,卻在瞬間黑了臉,…_…///小人書。
他進裡間去換衣服,提高了嗓門道:“連環畫好,不費神,這套是我特意挑的,字大,圖也印得清楚。”
…_…///
她還真看得津津有味,下午他不出門,只在房裡看檔案,常霏因患了感冒,今天也沒來,病房裡就只剩他們兩個。
蕭佑城翻看著檔案,不時抬頭去看她,有時目光一掃而過,有時可以定定看上很久,她卻沒有察覺,只專注於手中的小人書,一會兒微微笑,一會兒鎖了眉,一會兒咬著唇,甚至有一次,眼神裡竟透著幽怨。。。。。。這神情從未在她臉上看到過,讓人矛盾極了,既想要疼惜她,又想要“欺負”她。。。。。。當然,他也只能想想。。。。。。
他看一份西線的戰報,也不知過了多久,再抬頭時,她竟已經睡著了,雙指還夾著連環畫,被子只扯蓋到腹間,臉龐半側著,陷進軟軟的靠枕裡,微微垂下。
他極小心地走到她身邊,不讓腳步發出一點聲音,輕輕地,將書抽出來,不敢動她的胳膊,便拿了沙發上的薄被覆在她身上,只露出一張小臉蛋。
時值深秋,下午大約三四點的光景,這是間高階病房,窗前有兩層簾,一層布,一層紗,此時只拉上了一層,陽光透過那薄薄的紗,射進來,秋日裡的陽光已經不再濃烈,又是在這樣的下午,淺淺的,柔柔的,爬上她的額,穿過幾縷細碎的發,在她臉上,留下淡淡的影。
許是她已經睡得久了,兩頰上生出粉色,比任何胭脂都好看。較起前幾日的蒼白,唇色紅潤了許多。眼見著,漸漸地,漸漸地,嘴角現出一滴小小的口水花,晶亮亮的。他用指腹去幫她擦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