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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咖啡杯,代黎抬眼去看對面那人,“請問,‘金’先生真的姓金嗎?”
男人一愣,而後那表情,說不上是歡喜還是慌張,聲音也有些異樣,“代小姐還記得我?”代黎未作回應,只漠然看他。
“實在不是有意欺瞞。。。。。。”男人頓了頓,“我叫做近衛信樹。”
“如果知道是近衛先生的邀請,我是不會來的。”
近衛信樹似乎沒聽懂她言語間的意思,道:“代小姐,本來我不想這樣直接。。。。。。這一個月來,玫瑰確實都是我送的。。。。。。”他盯看著她,“我的意思代小姐應該很清楚。。。。。。雖說東方人講究含蓄,可我覺得,直接一點也無妨。。。。。。”他看進她的雙眼,“我喜歡你。”
沒有任何漣漪,她的眼中沒有任何漣漪,平靜到讓他心慌,雙拳不自覺緊了緊。
她開口,語氣冷漠,“既然近衛先生講到直接,那我也直接告訴先生,不可能。”
微微眯了眸,一顆心迅速沉下去!他事先設想過各種狀況,卻不料,她拒絕得這樣徹底,完全不留餘地,“代小姐受過新式教育。。。。。。愛情,是不分民族的。。。。。。”
她笑了笑,眼中卻孰無笑意,“可我認為,沒有什麼可以跨越國仇家恨。”
近衛信樹站在窗邊,看著她離開,拒絕坐他的車子。那束薩曼莎還躺在沙發上,靜靜吐露著芬芳。
一名老人來到近衛信樹身後,半彎了腰,恭敬開口:“少主人,白小姐來了。”
近衛信樹聲音冰冷,“不見。”
老人退出門去,過了許久,又來到近衛身後,“少主人,主人已經連發三封急電,請您回國。”老人叫做高橋田一郎,是近衛氏的家臣,世代為近衛氏效忠。
“知道了。”近衛的聲音依舊冰冷。
“主人希望少主人您不要忘記,帶給和子殿下的禮物。。。。。。”
“高橋,”近衛突然喚了一聲,片刻後道:“給父親發一封電報,我會在近日回國,回國之後,立即與和子公主解除婚約。”
高橋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咚”地一聲跪下,語氣因為過於激動而顫抖,“少主人!少主人!您不能這樣!”
近衛離開窗臺,一臉默然從高橋身邊走過,手中,緊緊攥一隻水晶瓶。
從來,只有他不想要,沒有他得不到。
乾枯的玫瑰花瓣,在瓶中,又一次凋零。
第十八章 執念
代黎睜開眼,昏黃的景物,在眼前,微微地晃動,耳邊重複著“哐鐺、哐鐺”的聲音,單調又聒噪。大夢初醒,擁被而坐,封閉壓抑的空間,即便已是頭等車廂,仍只讓人覺得窒息。
車窗就在左手邊,合著墨綠色的天鵝絨簾子,是她下午睡覺的時候拉上的,此時再拉開,窗外已經是漆黑一片,玻璃上模模糊糊的,只看見自己的影子。將車窗稍稍提上一些,立即就有風竄進來,車動風急,夾著濃重的溼氣與寒氣,像是有許多冰渣子撲在臉上,冷得人發顫。
穿上大衣,依舊冷,可她捨不得這樣新鮮的氣息,寧願挨凍,也不想憋悶。
將壁燈調亮一些,看了看腕錶,估摸著快到南京了,剛好有人敲門,列車員來問是否要餐,火車上自然沒什麼吃的,代黎看了看選單子,隨便點了兩樣,列車員再來送餐時,汽笛長鳴,偏巧到站了。
站臺上竟是燈火通明,恍若白晝,一列列哨崗整齊排列著,刺刀上那寒厲銀光,由明燈照著,一閃一閃的。
列車員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見了這一番陣勢,害怕也好奇,探了腦袋看向窗外,小聲對代黎道:“這位小姐,車上要來一位大人物呢!”卻得不到代黎的回應,見她蹙了眉心,緊緊盯著窗外,忍不住寬慰道:“小姐不用害怕,那邊已經清出了一節車廂,這樣的大人物,不會逛到這裡來的。”
代黎正想著心思,並未留意到列車員說了什麼,仍是對他笑了笑,列車員紅了臉,退了出去。
火車開出了南京站,果然很快恢復了寧靜,在火車上本來也無事可做,代黎又是孤身上路,便只有睡覺,也不知是下午睡了一覺還是怎的,總也睡不著。
也許,離他很近。。。。。。
心都亂了。。。。。。
究竟是怎樣睡著也記不清了,再醒來時,已是臨近日中,到了午餐時間,列車員又來問,代黎並沒有胃口,想起昨晚一道四果甜湯還不錯,只要了味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