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你別懶了快起床!”
等他一身清爽從浴室裡出來,她已經幫他挑好了衣服,出門時她還不忘叮囑一句,“早點回家。”他則攬過她親了一下,兩人心中都是無限甜蜜。
默嬸在後院洗衣服,整個小樓裡就她一個人,清清淨淨的,一時想不起來做什麼,腰痠背疼的厲害,也不想做什麼,於是回房裡補覺,一直睡到午後。
下樓吃飯的時候,看見餐桌邊放了張米白色帖子,她以為是送給蕭佑城的,正想放到一邊,默嬸卻說,這是上午一個年輕人送過來的,指名送給她。
上午還是半陰的天氣,下午卻完全放晴,天空碧藍碧藍的,偶爾飄過幾絲雲,無端端就叫人心情爽朗,只是風有些大。代黎穿了件黑白條紋相間的圓領毛衫,白色長褲,頸上系一條黑絲巾,墨鏡遮了大半邊的臉。
乾山靶場位於北平外郊的北軍駐地,平日裡軍隊在這裡訓練演習,便是空下來的時候,進場也得持有通行證,盤查甚嚴,斷不是普通百姓消遣的地方。
薛飛瑤約她在這裡見面,委實別緻。
代黎開了輛黑色林肯,是蕭佑城的座駕之一,哨崗認識這車子,自然不敢阻攔,直接放了行。
靶場很空曠,停好車,一眼就看見圍欄邊一名女子,銀紅的綢杉,珠灰的長褲,羊皮小靴收了褲腳,長髮綰於腦後,於藍天白雲的映襯下,英姿颯爽,又不失窈窕動人。
代黎走向薛飛瑤的同時,薛飛瑤也在打量她,她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叫墨鏡遮了大半,餘下的肌膚,在陽光下,依舊白得發光。待她走到跟前,薛飛瑤笑道,“這麼久沒見,代小姐還是這樣的年輕漂亮。”
代黎摘下墨鏡,微微一笑,“薛小姐也是。”
薛飛瑤移開目光,四五百米之外,立有一排槍靶,“早聽說代小姐槍法了得,我也是自小便摸槍,難得今天天氣不錯,有沒有興趣玩一把?”
代黎順著她目光看向槍靶,仍是微笑,“好。”
很快有人將兩把rifle槍放上托架,薛飛瑤接過木槌,不緊不慢將子彈敲進槍管,“這種槍裝彈麻煩,槍身又沉,可用起來更得勁些,不比小shou槍,總覺得像玩具,代小姐覺得呢?”
代黎點點頭,從油布包裡拿出子彈,裝彈手法甚是老道,薛飛瑤並不想佔她什麼便宜,見她熟悉,也是高興,笑道:“我們便按靶場的規矩來,十發,誰中的紅心多,誰贏。”話剛說完,只聽“膨”的一聲響,子彈已經飛了出去。
看靶的過來報,說是正中紅心,薛飛瑤笑了笑,滿是自信的神采,看一眼代黎,復又瞄準。。。。。。靶場裡零星有幾位客人,能來這裡的,自然非等閒之輩,自然也認識薛飛瑤與代黎,女人在靶場一較高下,實屬罕見,幾人心道:到底是少帥的未婚妻,與常人不同。
薛飛瑤很快射完十發,十發八中,便是軍人,這樣的成績也是少見,薛飛瑤自己也滿意,對代黎笑了笑,代黎也是一笑,拿出墨鏡戴上,低頭去看準星,薛飛瑤心中訝異,射擊最講究精準,她戴了墨鏡,定然不能看清楚,念頭未轉完,代黎一發子彈已經射了出去。
幾乎沒什麼停頓,比薛飛瑤更快結束,十發十中。
聽完報靶,薛飛瑤愣了一下,隨即真心笑出來,“代小姐真是好槍法,我輸的心服口服。”
代黎摘了墨鏡,與射擊時的利落帥氣相反,笑容竟是有幾分靦腆,“不過是出來玩,薛小姐不必太當真。”
“輸了就是輸了,我做東,請代小姐喝下午茶。”
在一家西餐廳落座,靠窗的位置,代黎頸間的絲巾偏巧鬆了,那樣輕軟的料子,叫風一吹,竟是要飛出去,代黎動作卻是極快,揚手就抓住,重新系好,就這麼幾秒鐘的工夫,薛飛瑤看見,代黎雪白的脖頸上,星星點點,落有殷紅吻痕。
薛飛瑤一手端起茶杯,一手扶住杯身,問代黎,“代小姐還記得這裡麼?”代黎點點頭,她第一次來北平找蕭佑城時,遇著薛飛瑤,她們便是在這家西餐廳裡吃飯。
“那天是我與代小姐第一次正式的交集,今天是最後一次,所以仍舊選在這裡。”薛飛瑤將茶杯在手中轉了一圈,“我要走了。”
“聽佑城提起過,薛小姐預備何時動身?”
薛飛瑤笑了笑,放下茶杯,“原本定在前天出發,可聽說你回來了,便想見你一見,總覺得我們之間,有些話沒能說清楚。”
代黎低頭啜一口咖啡,看向窗外,柳絮仍是漫天飛揚,有許多積在一起,像是團團的雲,隨著風飄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