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李父排板決定讓李大郎陪著李母和李三娘同去蒔花樓那裡。 全家只有李三娘自己一人持反對意見,李三娘一是覺得李大郎過了年就十五了,若是去了平康坊那樣兒的場所,見多了靚麗女娘,自己這邊又疏忽了他的教養,讓他移了性情可怎麼辦好? 二是,當下對於李大郎這個年紀的郎君,若是不出仕就正是相看的好年紀,若是行事不密在外讓誰看了去,對於李大郎未來的前程有了影響如何是好? 李三娘把這兩條擔憂都說了,又講自己最近在看毒閻王的手冊,對於毒藥有了一些見解,不敢說給人下毒,但弄個自保的迷散還是可以的。 所以,李三娘認為自己可以保護好自己和李母。 再說了,難道以後自己去個什麼地方就都要有家人男子隨行才是安全麼? 那李三娘想要做的事如何能真的有希望成功? 李三娘就去看李大嫂,希望李大嫂這個做阿孃的能站出來和她一起反對,但李大嫂卻是搖搖頭,不認為李大郎不能去。 正堂裡的氣氛因著李三娘的辯解陷入了僵局,還是李二兄腦子轉的快,他看了看李父緊皺的眉頭輕咳了一聲說:“要我看,阿耶的擔心有理,三娘說的也不錯。” 李父嗔瞪了李二兄一樣,覺得李二兄這不是說的廢話麼。 李二兄接收到李父的眼神,嚥了嚥唾沫後繼續說:“三娘已是入了不良人了,並且三娘起立的這個盟會也在不良人那裡說了,只等下次出講後,等三娘進了聯盟就可以著手開辦了。那不就正好麼?咱們可以讓不良人那裡出個人來保護三孃的安全啊!” 李父他們聽了李二兄的話心裡都暗暗點頭,對啊!還可以這麼辦! “叔父說的在理,小姑,這法子可行。就如上次小姑找不良人那裡幫著給打造器械一樣的。既然已經入了局,有了牽扯,擔了風險,那就再繼續借力,來解決咱們的問題,豈不是借力打力,一舉兩得?” “好了,這等我與不可先生那裡遞話再說吧,在不良人那裡有人來前,先讓大郎陪著去,大郎的功夫是我親自看著打熬出來的,讓他先跟著,我們也能安心些,就這麼定了。” 李三娘看著李父聽了李大兄的話後點點頭,如此,此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過了半個時辰,在後院兒李三娘和李母披著黑色的帶兜帽的大氅,與穿著夜行衣的左手邊拎著醫箱,右手邊提著一大包袱李三娘覺得會用到的藥材的李大郎一起,跟著門外坐馬車前來的齊芷蝶上了馬車。 李大郎為了避嫌,並沒有隨李三娘和李母進車廂內坐,而是和趕車的小郎一起坐在車轅上。 馬車上也不是閒話的好地方,李母三人互相點點頭也沒說什麼話。 隨著馬車趕出李家住的長壽坊,很是走了一段路,就能聽到絲竹之聲了,李三娘也知道這是離平康坊近了。 此時,是有宵禁制度,但只要你不出坊門,在坊裡如何多是沒人管的,只不過大多坊頂多在入夜後的一個時辰內還有些動靜,過後大多數人也都入睡了,是安靜的。 但平康坊麼,歡場地方,在入夜後才是他們的夜生活剛剛開始,此時還未到人聲鼎沸,餘音繞樑的時間點兒呢。 馬車繞到蒔花樓後門處,李大郎扶著李母和李三娘下了馬車,三人跟著齊芷蝶進了門,左拐右進的走了片刻才在蒔花樓三樓的一間屋子門口處停下。 剛進去,還未坐下,狄麗拜爾和紅娘一個端著茶盤,一個端著點心盤子就敲了門進來。 二人被一身黑衣面容冷酷去開門的李大郎嚇了一跳,狄麗拜爾手中的茶盤差點沒打翻,二人實在沒想到李家竟還讓男子跟著一塊兒來了蒔花樓裡。 “大郎,你在旁坐著著歇歇吧。” 李三娘開口解了這尷尬的場面,李大郎對著兩小女娘點點頭,就聽李三娘的,在屋子角落處不易叫人察覺的地方找了個椅子坐下了。 “三娘子,累了吧,快嚐嚐這茶,是江南那邊來的新茶咧。” “三娘子,再試試這點心,是西市新出的味道,入口軟糯,最適合女娘口味。” 李母在旁一邊整理著李三娘的醫箱,一邊看著衝著李三娘獻殷勤的小女娘們,還有李三娘一臉享受的樣兒,讓誰看了,都以為李三娘是那紂王了,倒是好享受。 李三娘喝了茶嚐了點心,享受了美人的殷勤,接過李母遞過來的脈枕和紙筆,就對齊芷蝶說:“時間不多,我先給她倆看看恢復的情況,齊娘子看著安排吧,一盞茶後孃子可帶人前來了。” 齊芷蝶點點頭,起身走到門口處對著門外一個小丫頭耳語了幾聲,就回得屋內看著李三娘給狄麗拜爾辨脈。 李三娘一一問過,診脈過後才對著二人一同說:“治療的還算及時,你倆都已是大好,我再開個方子,你們再喝上三天,徹底去了病根兒,以後定是最好要注意休息。” 李三娘提筆在紙上開了一個補氣血養身的方子,她看著自己的這筆字,頓時覺得該找找炭筆的門路,這用毛筆寫真的太慢太不得勁了。 “這藥我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