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上午,李三娘別的什麼也沒幹,光用絲線對著豬肉練習縫合打結了。 要說怎麼不用羊腸線? 還不是這東西並未大量生產,李三娘是打算在聯盟眾醫師面前演示的時候,再用從李父那裡借來的羊腸線的。 除了瘍醫,一般醫師是不會隨時備著這東西的,畢竟除了瘍醫,其他醫師多為辨脈開方救人,有特長的也是少數人,像會金針針灸的前太醫署署正樑醫師和高老醫師這種大拿真的不多。 前面也說了,這種技藝真的太需要天分了。 所以,李三娘怎麼捨得用羊腸線練習?她用的是從李大嫂那裡要來的絲線。 說到這羊腸線,倘若以後李三娘真的把縫合這種技藝傳授給瘍醫,那到時候不說太醫署,就是其他有心學習的醫師都會對羊腸線有非常大的需求了,這不也就是會帶動一整條生產線? 比如,養羊的,販羊的,宰羊的,制線的,販賣線的等等。 甚至,李三娘都想到了,這羊腸線最好是用七、八個月大的羊羔的腸子黏膜製作,適合養羊的地方,自然是草原,那不就是西域邊民所在的地方麼? 要想獲得長治久安,最優選自然不是透過戰爭來達到和平的,從商業上來,豈不是更好? 讓邊民增加養羊的數量,自然而然就會減少他們養馬的數量,那不就減少了騎兵,騎兵少了,戰爭如何還發動的起來? 並且,如果邊民都能有一條更為安全的獲取銀錢的渠道,誰還真的喜歡豁上命去打仗? 邊民裡的上層不知道,但底層肯定是想過安生日子的。 李三娘把腦子裡這些七拐八轉的想法散散,對著一旁同樣在練習的李二兄說:“二兄,我覺得你今兒的速度提升了不少,連走線都更整齊了些。還有幾天就要再次去聯盟出講了,到時二兄就是那個最好的榜樣!” 李二兄放下器械,對著自己剛縫合的豬肉和李三娘的對比了一番,搖搖頭後又點點頭說:“與你相比還是差的不少,不過,這透過練習,只要全神貫注並熟能生巧後,確實是普通人沒甚過高天分的也能掌握的一門技藝。” “如此,才是最好推薦給孫醫監咧。一個有些基礎的小學徒,透過幾日練習,都可掌握的一門技藝,這還不好?這可是能在金創傷上保命的技藝。” 李三娘說到太醫署的瘍醫孫醫監,就讓李二兄想到了之前李三娘提到過的提純酒液可得有消毒功效的酒精的事兒了。 “也不知不良人那處對你提的酒精的事兒是個怎麼樣的看法?這都幾天了,怎的還沒個信兒?” “不知,等大兄回來了,再問問好了。” 入夜。 下值回家的李大兄就迎接了來自李二兄和李三娘的熱情問候,一個擠開李大郎給李大兄端裝著溫水的臉盆子,一個拉開李二郎殷勤的笑看著李大兄,並在李大兄洗了手臉後適時的遞上布巾子。 李大兄自然是看出二人的殷勤勁兒了,他笑笑,對著在一旁一樣一臉笑容的看著這一切的李大嫂使使眼色,臉上也露出享受著弟妹伺候的得意來。 李大嫂好笑的端著提前給李大兄留好的飯食送到桌前,李大兄沉得住氣,慢條斯理的吃完自己的晚食,對著一旁明顯有事相詢的弟妹就是沒有直接眼神接觸。 李三娘比李二兄更沉不住氣,趕緊給李大兄遞過一碗紅豆湯,趁機開口:“大兄,前兩日去不可先生那裡說這酒精的事兒,這兩日來可有訊息傳來?” “是啊,大兄,不可先生那裡可說了太醫署裡誰是咱們自己人?可需要咱們聯絡一二?” 李大兄之前也猜到了今晚李二兄和李三娘這殷勤勁兒就是為了這酒精來的,他還是把紅豆湯喝完才開口:“至今,並未收到不可先生的信兒。不過,當日我把三孃的話一一複述給不可先生聽了,尤其著重講了三娘說這酒精的諸多用處。當場,我看不可先生那樣子該是聽到心裡去了,這才兩日功夫而已,越是重要的事兒,不得更需要時間調停?你倆放寬心吧,到時自然會聯絡咱家的。三孃的出講不就在三日後麼?我看也就這兩天了,再耐心等等。” 如此,李二兄和李三娘也放下焦急的心了。 不等兄妹幾人再閒話幾句,李大兄和李三娘一齊朝著前堂門口看去。 李二兄見兩人這個樣子,也仔細傾聽了一下,因是在院子裡,離得不遠,李二兄仔細去聽,也聽到了前堂有人輕聲敲門。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自然都猜出了這該是齊芷蝶上門來了。 不在正院而在正堂和李母一起的李父是沒聽到什麼敲門聲,但他看到了三兄妹在院子裡笑鬧的樣兒,就轉頭對李母帶著些傲嬌的說:“你看看都是幾十歲的人了,再過上兩年都是能當阿翁和姑婆的年紀了,還和小童兒似的玩鬧。” 李母無奈笑笑不說話,她還能不懂李父的傲嬌屬性,李父這是自豪自家三個兒感情好,沒因著自己個兒成家而忘了打小兒的情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