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就呆呆的看著佝僂男子跟大力士一樣,兩胳膊一抬就把輪椅連帶不可先生一起移動到門外了。 這個發力不符合李三娘觀察到的脊柱側彎表象啊,難道是傳說的武功?帶真氣的那種。 在李三娘目瞪口呆的時候,李大兄卻是先發制人了,“三娘跟來作甚?這下子好了,咱家又栽進去一個!” 聽了這話,李三娘合上自己驚訝的下巴,轉過頭從頭到腳仔細的看了李大兄一遍,對李母語帶驚奇的說:“阿孃,大兄長進了,知道編謊話騙不過我,會先發制人先說我的不是了。” 李母直接上手給了李三娘一指頭,“都這個樣兒了,就你貧!” 幾人一起收拾了血水盆子、帶血的布巾子,李三娘還和李大兄說了在院門口以及廚房發現的血點子,好好清理了一番之後,幾人正想坐下仔細盤一盤今夜的事兒呢,沒成想,李二兄拿著燈臺正好遇到一起前來的李大郎以及李二郎了。 本就寂靜的夜,幾人來回走動,難免不會沒有聲響,李二兄離得近,聽到聲響,又看到燈火,肯定是要起來看看李父李母這兒怎麼了的。 隔著院牆的李大郎能起來,估計得歸功於習武之人聽覺靈敏吧。 至於李二郎,這個小小年紀就長了八百個心眼子的人來說,睡在一張榻上的親兄弟起夜不是去小解,反而要點油燈這麼反常的行為,那肯定是有事啊,有事就必須參與了。 所以,最後,李大嫂乾脆去廚房點燈下了一鍋湯餅,每人一碗,吃了填飽肚子後,一人一小碗綠豆水都等著李父發話。 李父端著綠豆水,肅著個臉,心裡卻是無奈,“得了,這回除了李三郎往下的幾個小的,家裡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還把三娘也搭進去了。” 一口飲盡綠豆水,放下小碗,李父環顧一圈,最後定格在李母臉上,李父李母互相對視一眼,李母點點頭,李父就直接說道:“今夜的事兒事出突然,我現在想想,估計咱們是被擺了一道。” “阿耶是說今兒不可先生帶人來咱家找阿耶治傷是故意的?” 李大兄說著就轉頭看向李三娘,李三娘拿手指反指自己,詫異道:“為了我?” “對,大郎猜的應不錯。往常需要用我,都是叫了人來接我去聯絡處,今兒應是也可以的,但估計不可先生看上了三孃的本事,提前知曉咱家今日的日程,算計好了的,故意讓三娘疑惑,自己找上門來,參與了,就跑不了的。” 除了今夜參與的幾人,後來的李二兄和李大郎李二郎還糊塗著呢。 最後,李父搖搖頭對著李大兄說,“好了,都是造化弄人,說吧,都告訴他們吧。” 至此,李大兄才對著眾人娓娓道來,李父為何會接觸到不良人。 李大兄隱去李父上一代的恩怨,直接說李父早年機緣巧合救了一江湖毒醫,人稱“毒閻王”。 毒閻王遭同門背叛,流落大山,讓進山採藥的李父遇上了,李父一顆醫者仁心,就救了這老頭。 誰也沒想到這老頭是江湖上叱吒風雲的“毒閻王”。 但老頭中的傷過深,只能苟延殘喘不到一年而已,老頭江湖上瀟灑慣了,想要的都享受過了,唯一遺憾的是一身本事還沒找到人繼承。 理所當然的,李父成了老頭的關門弟子,老頭生命終結前的一年把能教的都教給了李父,最後李父在山裡埋了老頭。 後來,李父就在長安城外做個小遊醫,逐漸有了些名聲,偶然被高老醫師賞識,推薦去了長安醫藥聯盟做個堂醫。 那李家如今不小的醫堂和住房又是如何來的呢? 還是那個人稱“毒閻王”的老頭的鍋,一年李父進山祭拜老頭,好巧不巧遇到了不良人和某一方刀兵相見。 不良人這個組織是太宗上位後覺得監牢裡的罪犯都砍了有些浪費,挑了些有本事的進不良人,專門給聖人辦難事兒和髒事兒的。 辦難事兒的就是一些明面上大義不太站得住腳但得有人去幹的和去幹傷亡率大的事兒。這是在朱雀大街有明面上的官署的正當營生,帶編制的那種。 辦髒事兒的就是直接不能說的事兒,比如奸細、暗殺、搶奪某些情報訊息和資源。這是都隱在暗處,各地都有聯絡處的,不會被官方承認的。 李父遇到的就是不良人殺人滅口的場面,誤闖進去,打也打不過,下毒也行,可李父此時已與李母認識,準備一起成親組建家庭了。 非一人,不可冒風險。 從此李父就加入了不良人,做了個編外人員,不做髒事兒,但需在不良人有需要時就前去救治,算是長安暗處不良人聯絡處的專屬醫師。 李大兄七八歲上的時候,有次李父前去送傷藥,竟遇到了對家打上門的情況,李父就動了毒,救了聯絡處一眾人,從而得了獎勵,讓不良人用各種辦法從正道上送了李父這一處房產。 不然就憑李父在醫藥聯盟裡坐診的診費,下輩子也買不起這麼大一處房產的。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