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看著這天竺人是想說話,就趕緊對著青色衣衫的男子說:“快跟他說,別說話,這法子只是暫時通氣,可不是直接讓他好了。 他這估計應是吃了什麼過敏,後邊兒還是得用藥的。” 男子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那天竺人就老實兒的閉了嘴。 李二兄上前幫著這男子扶著天竺人從地上起來,坐到椅凳上後,眾人這才都鬆了一口氣。 “我的天,那人脖子上怎的插著一根兒簪子啊?” “什麼簪子?你來的晚了,沒看見,那是救人用的。我跟你說......” 圍聚在一旁的人嘰嘰咕咕的你一言我一語,彼此交流著剛才看到的這神奇的一幕。 “讓讓,讓讓啊,掌櫃的來了。” 剛才天竺人被憋的滿臉通紅的時候,就已經有小夥計去後頭叫大掌櫃了。 只不過,這過敏性喉頭水腫發展的太快,這鋪子又大,人來人往的還都愛看熱鬧,可不是這都急救完了,掌櫃的才小跑著一臉擔心的過來了。 一直留在這邊看了全程的小廝,趕緊上前跟展櫃的交代了始末:“......就見這娘子掏出一物什插進那天竺人的脖子上,慢慢的那人就緩過氣來了。 現在,那天竺人......” 李三娘在給這天竺人診脈,這人命大,暫時是死不了了。 不過,這總得找找原因啊,天竺人這情況,明顯不是被噎住了,是急性過敏引起的喉頭充血水腫,堵塞了氣道,這才無法呼吸,差點兒憋死。 李三娘之前就看到了小几上的泛紅的點心,現下看著地上那明顯是不小心掉落在地上,散落成渣已是被踩了的破碎點心,心裡就有了幾分猜測。 李三娘問過李二兄後,就拿起了天竺人這邊小几上的點心,還沒吃呢,就聞到了一股子香甜花香,等咬了一口後,就發現這點心裡頭還有細碎可見的紅色花瓣兒碎。 “這怎的還坐下吃上點心了?那人脖子上可還插著鐵棍兒來。” “都說了,那不是鐵棍兒,是人救人用的物什,我剛才可都看見了,是從那女娘腰間的囊袋裡拿出來了。 誰人出門還能帶這麼個東西,那女娘必定是家裡有醫師!” “哎喲,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咱們長安城......” 這時候才聽完小夥計轉述當時狀況的大掌櫃,伸手擦掉頭上的冷汗,再轉頭再去看現下脖子上還插著類似簪子的物件的天竺人,心裡頭萬分慶幸。 “很好,沒死在鋪子裡,要不可真的是麻煩了。” 掌櫃的趕緊過去行禮道謝,話還沒說出口呢,就聽李三娘問那小夥計:“這點心裡頭可是用了什麼花兒?” 小夥計愣了,看向桌上的點心,倒是掌櫃的瞭解,趕緊接話:“這位娘子,這點心是專門從李福記買的,裡頭是不是有花兒,就真的是不知道了。 這位娘子的意思,可是這點心有,有毒?” “哎喲喂,今兒個出門可真是對了,俺可從來沒想到,這出來逛個鋪子,竟然還能遇到這等奇事,竟是連毒點心都出來了。 有意思,有意思。” “得,別說了,我在長安城裡過了這十多年,我也沒看到這種稀奇事兒。 那個脖子上插棍子的,看著還不是咱們大唐人來,瞧著像是外頭來的。” 李三娘搖頭,“不是,是這人,”李三娘抬眼看向現下緩過勁兒來,面色已經轉換過來的天竺人,“這人應是對著點心裡頭加的花兒過敏,造成喉嚨這裡充血腫脹,這才堵了氣管兒,差點兒憋死過去。 非是這點心有毒,你瞧,”李三娘指向旁邊小几上,明顯能看出少了幾塊的點心盤子說:“這是我家人歇腳時坐下吃的,我家人現下就無事的,因著他們對這花兒不過敏,所以才無事。 剛才,我也嚐了這桌子上的點心,現下這會子應已是過去一盞茶的功夫了,我不也是無事?” 掌櫃的一聽李三娘這般說,心頭靈光一閃,趕緊上前拿了小几上的點心咬了了一口,兩三口就吃完了一整個兒。 周圍圍觀的人,這下子讓李三娘的話和掌櫃的表現弄得“轟”的一聲兒議論開了花。 “老天爺誒兒,這吃個點心還能吃死人啊?” “不賴點心,人家說了點心沒讀,那女娘和那掌櫃的都吃了,不也沒事兒?” “過敏是啥子意思?” 同樣擦著一額頭冷汗的鴻臚寺九品錄事潘良吉這時候出聲:“諸位,在下是鴻臚寺九品錄事潘兩吉,這個天竺人是天竺國年前來給聖人賀壽的使團裡跟來的天竺商人米賽爾。 至於米賽爾到底為何如此,咱們是不是先放到一邊啊,現下,我瞧著米賽爾情況穩定了,可也不能老讓他插著這,”潘良吉看向嚇破了膽子一動不動的坐著的米賽爾脖子上那根兒東西,“這個,這個東西啊。” “去太醫署下的醫堂吧,這東西取下來沒問題,但後續這人還是得喝藥治療的。 在下李明芳,於長安醫藥聯盟下的醫藥三堂當值,既然這事讓我遇上了,我願跟著去醫堂瞧瞧。” 掌櫃的也趕緊表示,願意負責。 “是那個女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