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珠孃的事兒,這日李三娘下值後,不僅僅是去香桂記買了好些家中李母、李大嫂她們愛吃的點心,還在吃過晚食後給家中的女娘們診起平安脈來。 “你這又是弄得什麼花樣兒? 買那老些點心,我就不多說你了,怎麼的都是吃食,總能吃了的。 這天都黑了,怎的又想起來給我們診脈來了?” 李母帶著幾分挑剔看向李三娘,當然了,這也是李母給李三娘一個機會來解釋自己的行為。 李母是親阿孃,不論李三娘做什麼,她都能理解並支援。 李大嫂是從李三娘少時就帶她的了,再加上李大嫂本就是大氣舒朗的性子,就是李三娘做什麼事兒了,也是秉著自家女娘的心態來看。 可是,這會子正堂裡頭坐著的何止李母和李大嫂兩人來? 這不還有李二嫂、吳巧蘭母女和秦娘子在麼。 李二嫂不是不好,不過她本就是那般的性子,自小養成了的。 雖然背後有李二兄教導,可就算面上不會表露出什麼,這心裡頭怕不是還是會念叨幾句的。 再有在家裡長住的吳巧蘭和寶丫,雖說是有吳巧蘭之母與李母那麼一層關係,但是,畢竟還是外人的,這該說的還是得說明白的好。 更別說,李三娘今兒個晚上還去隔壁把秦娘子請了過來了,說是什麼供職女娘幫扶會的員工福利。 所以,此時,李母故意這般說李三娘,也是給李三娘一個梯子,讓她好能解釋一番自己為何這般突然要給眾人診脈來。 李三娘自然是知道好歹的,如此,便把今兒個在醫堂裡當值的時候,遇到的珠孃的事兒與眾人說了。 “......就是這樣子。 這般急症是沒辦法避免的,也只能是在日常平安脈上預防著了。 賴我,早前竟是沒想起來這回事,今兒個趕巧了,那就定下規矩來,每半月來就給你們診平安脈。 有病治病,沒病安心。 再有,若是這中間身子不舒服,只管說,咱自家就是開醫堂的,沒得還去外頭看病去。” 讓李三娘這麼一解釋,眾女娘自然就知道這是李三娘心有慼慼,怕珠娘那般的事兒發生在身邊人兒身上罷了。 因此,眾女娘遂都放寬心排排坐,等著李三娘上手診脈來。 “阿孃近來可是過於忙碌? 是女娘幫扶會里的活計太多了麼? 咱們再招個人來幫忙好了。” 李父這時候接話道:“我也發現了你阿孃近來胃口不開,清減了些。 多半是擔憂大郎在邊疆的事兒,那女娘幫扶會的事兒哪裡是你阿孃擺弄不過來的? 你阿孃的身子不用你管,這幾日裡我已經開始給她食補了。” 李母面對李三娘擔憂的眼神,微笑著點點頭,又對著李大嫂看過來的關心拍了拍李大嫂的手,沒有多說什麼。 李母想的無非是,我這做阿婆的都擔心自己家的孩子在外是不是有什麼不妥當,更別說李大嫂這個做親阿孃的了。 那作何還非得說出口,招人擔心? 李三娘得了李父的話,就只寫了方子,沒有說非要給李母開藥了。 然後,這麼一診,李大嫂是擔憂李大郎,有些同李母一般的食慾不振,但估計因著李大嫂出自武人世家,這體格子在那兒擺著呢,倒是不怎麼明顯,看不出來體重下降來。 李三娘知道,李大嫂這多是心病,只要李大郎平安歸家了,李大嫂自然是會不藥而癒了。 不過,該開的方子還是要開的,如此,李三娘只不過開了一個藥草茶給李大嫂來喝。 李二嫂身康體健,沒什麼不好的。 秦娘子身子也養的好。 倒是吳巧蘭和寶丫,兩人的身子,雖然這幾月來在李家吃好睡好,心情也變得明媚起來,但過去二人在村子裡的時候還是有些虧損了的。 “這補氣的藥,每五日一喝,先喝上半個月的,若是效果不錯,再另開一方,到時候再喝上半月,就沒有什麼不好的了。” 李三娘看出吳巧蘭那樣子,知道她想要說什麼,搶在吳巧蘭之前開口:“這是員工福利,你在家裡幫忙不說,還在女娘幫扶會里忙活,早前就說了要給你報酬的,這每月的錢,你拿的應該。 你就和秦娘子一般,都是咱們家僱的人,這看診吃藥就是員工福利來,你可別和我見外。 寶丫就在我那穩婆學堂裡頭,我們雖沒有師徒之名,但有師徒之義在。 你若是這都要和我算清楚,那咱們之間哪裡有情分可言?” 這麼一禿嚕下來,吳巧蘭哪裡比得上李三娘這張能說會道的嘴,只得行了一禮,應允了李三娘的說法。 好一通忙活,眾人才紛紛散開,各回各屋去了。 李大兄和李大嫂的屋子裡,李大兄就著李大嫂洗腳剩的水搓了搓自己的大腳丫。 等李大兄把洗腳水倒了,關好門窗,李大兄躺進早就被李大嫂暖和的帶著熱乎氣兒的被窩。 李大兄用自己堅實有力的臂膀圈住了李大嫂,把她往自己的懷裡帶。 雖然已是過了端五,天氣已經變暖,但夜裡還是帶著寒氣。 李大兄想著剛剛在正堂的時候,聽李三娘說的關於李母和李大嫂身子骨兒的事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