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金家郎主的死亡,李三娘心中不是沒有猜測的,但就算有什麼想法,李三娘也沒條件和資格去上趕著說要驗屍。 並且,李三娘再是秉持著醫師的品德,就金家郎主那般品性的人,李三娘內心底裡也是不怎麼想去較真的。 遂,李三娘也就只是拿著一大一小兩個木匣子先回了李家,剛一進門,迎面就是露珠兒的大大笑臉。 “阿孃!” 李三娘往後一看,果然小黃跟在露珠兒身後呢。 李三娘摸摸露珠兒的額頭見沒怎麼出汗就說:“去玩兒吧。” 露珠兒笑著點頭,又和小黃在院子裡跑了起來。 “那是什麼?不是說去給人送行?怎的還收了禮物?” 李三娘點點頭,把兩個木匣子遞給李母,“我不過是象徵性送了些乾糧點心罷了,哪裡想到金家娘子如此客氣。” 李母先是開啟了大一些的木匣子,在接手的時候感受到了木匣子的重量的時候,李母心中就有了猜測,結果現在開啟了,一看匣中之物,果然,是銀子。 “我的天啊,這得有二百兩了吧。” 抱著小五郎的李二嫂打眼一瞧,心中就有了數,直接把銀子的數額說了出來。 李母順勢點了頭,抬起頭看向李三娘,眼中都是探究,但還是說:“確實是二百兩整。 你這銀子收的倒是利索。” 李三娘看李母的樣子,就知道李母是有所誤會了,趕緊解釋了一句:“這銀子是非收不可的。 如果我不收,推辭了去,那才是麻煩了。” 李母看著李父坐了幾十年醫師,聽李三娘這麼一說,心裡就有了幾分猜測,不過沒有說出口,反而是把匣子關上了,往旁邊一放。 “你心中有數就成,回頭你拿回去放好了,攢著給露珠兒當嫁妝吧。” 二百兩銀子真的不算少了,不是說在場的人手中沒有這二百兩,而是覺得李三娘出去一趟,不過送了七八兩的東西,就能換來二百兩來,可真是一筆好買賣啊。 當然了,其實在場的,也就只有李二嫂自己內心裡是這麼想的。 李二嫂不是不知道李三娘是因著有技藝在身才能掙這份兒錢的,但李二嫂在一旁看著李三娘這錢來的實在是太輕鬆了,難免不生嫉妒之心。 不過,自從那次被李二兄以和離為由教訓了一頓後,李二嫂已是很久沒有在李三娘面前扎翅了。 現下也只是面上露出一點兒意思,但話是一丁點兒都沒再說什麼了的。 還沒等李二嫂思量出什麼,就見李母已經開啟了那個小木匣了。 這個入手就輕飄飄的,李母開啟一看,裡頭不過是一對兒金的花朵兒兒形狀的耳墜子,而且瞧那大小,該是給小女娘戴的。 “是那家的妾侍合夥送露珠兒的,說是留待露珠兒以後大了打了耳朵眼以後戴的。” 李三娘走近看了看,瞧著確實精巧,不過應該不重,估計貴是貴在了材質和工藝上了。 “那你都拿回去放好,以後等露珠兒大了再拿出來戴。” “阿孃,我回頭就不在家吃了,我和秋香還有老十在外頭吃,好早些去醫堂當值,我就只請了半日假來。” 李三娘拿著木匣回了屋子,鎖到了櫃子裡頭,就趕緊的和秋香上了馬車,往永平坊趕去。 午食三人是在小館子裡頭吃的,吃完了午食略坐了會子喝了一杯茶,就差不多到了下午當值的時間了,李三娘就和秋香往醫堂裡去。 與唐明月他們打過招呼後,李三娘在診位上坐了不過一會子,就來了一掛著面紗的女娘來。 接過女娘手裡的號牌,李三娘看向這下半張臉上被月牙白的面紗遮擋著的女娘,輕聲問:“娘子,何處不適?” “我是聽了李醫師的名聲才找來,我能否進得內室裡頭給李醫師瞧?” 嘆了一口氣後,這女娘才繼續說:“我病在面容上,多有不雅,還望李醫師諒解。” 這點子小要求李三娘自是同意的,就請了這女娘進得內室裡,然後在內室裡頭李三娘就看到了面紗女娘面紗下的臉孔來。 李三娘打眼一看,就有七八分確定了是什麼病。 青娘抬眼去看李三娘,見她並未因為自己這副病容而感到不雅噁心,心中稍稍放下了一些緊張,“李醫師,我這嘴上的疹子早些時候也會起幾個,有些癢痛,不過一般五六日它也就好了。 但這次不知是怎麼了的,這得半月有餘了,這疹子不下去不說,竟是越來越多,且越來越嚴重了,就是吃飯食張嘴都痛的。” 李三娘點點頭,從一旁拿起一張乾淨的布巾子墊在手上,徵得了青孃的同意後,才墊著布巾子伸手輕輕扒開青孃的口唇來看。 典型的口周皰疹,簇狀水皰,發癢,水皰破裂後會流出白色的粘液,並伴隨腫痛。 這種病一般是之前得過後,當你的抵抗力下降的時候,比如發熱、受涼、來月事時,都有可能讓一直潛伏的病毒趁機而入,讓口周皰疹復發。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