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心中自然也是高興的,畢竟這做了官後,雖然會變成靶子,會面對來自各個利益團體的報復,還會有許多人嫉妒心起而升起怨恨。 但是,這也同樣的意味著李三娘有了權力! 權力,權力啊,多麼美妙的字眼! 李三娘有了權力,就可以在能力範圍裡,號召更多的人來重視衛生健康,就可以吸引更多的具有家學淵源的婦人女娘,把自己的本事都教出去,培養更多的女醫、穩婆,幫助更多的婦人女娘來。 這就是一件令人十分愉悅的事啊! 那李三娘如何能不高興? 李父今天因為李三娘在眾人面前被武帝賜官而高興壞了,差點兒出了事,得虧李三娘和李二兄反應快,及時的實施了急救,這才讓李父的情況穩定了下來。 就算如此,這家裡吃晚食的時候,李父在李母不同意的情況下,仍舊堅持給自己倒了一杯梨花白。 梨花白口感綿厚,帶有一絲梨花的清香。 李父先是抿了一小口,就抬頭衝著一旁的李母討好的笑了笑,然後拿起筷子夾了李母剛才搛(jiān)到他碗裡的肉片。 自感墊了胃袋底兒後,李父就放下了筷子,拿起了酒杯來,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起來了。 李父小口的喝著酒,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聽著飯桌上李家其他人的談話聲。 李大嫂面前也有一個酒杯,只不過裡頭就只有小半杯酒而已。 “阿耶高興,我今兒個也高興,給我也倒上一杯來。” 李三郎拿著這不過一斤裝的小酒壺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剛給李父倒完酒就聽到了李大嫂所說,他這會子實在不知自己該不該給李大嫂倒酒。 因著之前李大嫂生小六郎的時候傷了身子,雖說是坐了雙月子,但原本說話聲音中氣十足的人,哪怕只不過就認得些藥材並未正經學醫的李三郎,都覺出李大嫂這是虧虛了的。 過後,李母那是隔三差五的就單獨給李大嫂做那加了藥材的燉湯,這湯是不給小孩子喝的,其他人也不喝,就只給李大嫂喝。 其實,哪怕是帶著雞湯的味兒,其中那十分明顯的藥味兒,家裡的小娃娃們沒一個說自己想喝的。 這梨花白性寒,對女子本就不好,對李大嫂這因為生孩子而虧虛了的婦人那就更不好了。 所以,李三郎這才躊躇著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過去給李大嫂倒酒。 李大嫂笑著看著李三郎那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就說:“好侄兒,別擔心,快過來給我倒上一杯。” 李三郎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李母,李母剛要張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李二郎站起身走過去從李三郎手裡拿了酒壺過來。 一邊給李大嫂的酒杯倒酒,李二郎一邊不緊不慢的說:“阿孃想喝,那就喝點兒,小姑能做官是咱家的大喜事兒。 阿孃高興,喝點子酒樂樂挺好。” 李二郎說完,這酒也倒完了,李大嫂看著那半滿的酒杯就笑了,“還是吾兒懂我,”李大嫂往李母和李三娘那邊看了兩眼,“阿孃放心,哪裡就那麼金貴了,你瞧,也就小半杯。” 李大嫂對著李母把酒杯傾斜給她看,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和李大嫂面對面坐著的李三娘就點點頭,心中對於李二郎的做法很是滿意,也就沒出口說些什麼了。 喝著小酒,李大嫂的臉龐難免就升起了一絲紅暈來,李大兄沉默寡言的沒說什麼,只是和李母的做法相同,也是搛了菜到李大嫂的碗裡去。 “三娘不是說太醫署的署正給了五日假麼? 那正好,就趁著三娘在家,咱們好好辦上一場! 明兒個我就去那金滿樓訂桌,這個時節正好,河鮮正是時候呢。” 李大嫂那是越說越開心,不過幾口的量,那小半杯梨花白就全進了肚子。 倒是上首坐著的李父喝的那是不緊不慢的,那杯子裡看著可還有大半呢。 “梅娘這話說的好! 你辦事,阿耶我是放心的很。 只這回的請帖我來親自寫,我要給我那些友人都寫上,還有大房那邊,也得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家三娘在太醫署做了官!” 李父的話擲地有聲,李三娘和李二兄對視一眼後,兩人一起衝著李大兄看過去。 李大兄隱晦的衝著兩人搖了搖頭,李三娘和李二兄見狀也就不說話了。 “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阿耶今兒個這般大的反應,可就是從說大房開始的。 該是上一代人之間的糾葛吧,有機會得問問阿孃來。” 要知道在這長安城裡,其實與李家血緣關係上最為親近的是李家大房,也就是李父的親大伯那一家子。 可這麼久了,除了李三娘和離那次,以及之後李三娘救了錢家小郎,再就是李三娘入了長安醫藥聯盟做起了女醫來的這三次,李家大房與李家可就沒什麼來往了。 也就是中秋、過年會互相送節禮,再也就是大年初一李大兄會帶著李家的男丁登門拜年,如此之外,就沒了。 按理來說,這住在同一個長安城裡,兩家人又都是如此親近的血緣關係,且都是行醫的人,作何這般不親?這般生疏? 都趕不上李三娘救過的沈秋娘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