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所說的這親家,自然就是李二嫂的孃家吳家了。 畢竟李大嫂的孃家蔣家,人家自小就是騎馬的,又都是習武的,還都是要進行伍的,哪裡用得上驢子。 只有在鄉下還需要種地的吳家,能用得上這種大牲畜了。 決定了驢子的去路,李家的話題就轉到了別處。 夜裡,被李母催促著早些休息各回各的院子裡去了。 李三娘仍舊是讓秋香幫著給上了藥油,揉搓了幾下兩條臂膀。 別說,李父給的這藥油還真的管用,李三娘白日裡都明顯感覺出好上不少了。 李二兄李二嫂的院子裡,李二嫂給小五郎清洗了,又哄著吃了奶,剛剛才拍了奶嗝。 等李二嫂挨著李二兄躺下了,都已經要到深夜了。 李二兄瞧著李二嫂進了被窩,瞅了一眼睡在籃子裡安安穩穩的小五郎後,就吹滅了燭臺。 瞬時,屋子裡只剩下窗外的一點兒月光。 李二嫂側身挨著李二兄,試探的出聲:“二郎?二郎你睡了?” 李二兄剛躺下,哪裡有那麼快就睡著了? 李二兄轉過頭,也側著身子,兩人躺著面對面,就著灑進屋子裡的光亮,兩人還能隱約看清彼此的眼睛。 “怎的了?你想了?你再忍些時日,待我明兒給自己熬上一碗藥喝了的。” 李二嫂有點兒懵懵的,這李二兄是說的啥? 李二兄見李二嫂也不回話,還以為是她不樂意了呢,就接著說:“你這還奶著小五呢,要是再懷上了,這身子還沒養好咧,哪裡能行?待我喝上藥,咱們再說。” 李二兄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李二嫂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李二嫂錘了兩下李二兄,小聲憤怒道:“你說啥咧?俺那個是問這個了?和啥藥?不用喝!” 李二兄捱了兩下,再聽李二嫂的話,就知道是他自己誤會了。 “嘿嘿,蘭娘你有啥話就直說嘛。賴我,賴我,是我想差了。” 李二嫂氣的翻過身,平躺著,斜臉看向窗外,小聲的說:“二郎,我這心裡慌的來。小四上回差點兒讓人抓去,要不是虎頭(李大郎)和豹頭(李二郎)趕緊的去追了,怕不是這輩子就真的再也見不著了。” 李二兄知道,李二嫂這是怕了,心裡恐懼沒處去說,也只能夜半時分對他說上幾句了。 李二兄沒回答李二嫂,只是靠近李二嫂,伸出胳膊攬著她,仔細的聽著李二嫂訴述自己內心的惶恐不安。 待得李二嫂說了不少話,把自己心裡那些話都掏出來後,李二兄才一個使力,把李二嫂的身子扳過來,讓兩人能夠面對面躺著。 “蘭娘,我知,我知,我都知道。小四被抓走的時候,我心裡也是怕的,小四回來了,我心裡更怕。他本就遭了罪了,好不容易長成了的,要是再出了事,我這心裡怎麼可能好受。” 李二兄攬著李二嫂的肩膀,輕拍了幾下後才繼續說:“蘭娘,你別怕,我在呢!阿耶阿孃大兄大嫂和三娘,就是虎頭他們都在呢。咱們一家子好好的,啥事兒闖不過去。我知道你心裡有幾分覺得三娘招了眼了,覺得是三娘帶累的咱家不安寧。” “二郎,我......沒這麼想。就是覺得咱家的日子比以前平靜無事的時候,有些不安寧就是了。我非是覺得賴三娘招事兒。” 雖然李二嫂是如此說,但李二兄瞧著她不敢與之對視的樣子,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過,李二兄也知道這都是人之常情,李二嫂就是無人與她講述道理,才眼光淺顯了一些。 李二兄並不覺得李二嫂心胸狹小,至少李二嫂從未在人前就說些李三娘的不是來,李二嫂但凡心中有不滿或是疑惑,都是在夫妻二人單獨一塊兒的時候,李二嫂才會對著李二兄訴說的。 李二兄心中對於李二嫂的這點很是滿意,覺得李二嫂知道親疏有別,且留有餘地並沒有什麼不好。 “蘭娘,你不能僅僅就看當下發生的事,你還需要把目光放的長遠一些。你瞧,這回咱家救了邢家小郎,邢家上門拜謝,給了一千兩的感謝銀子,阿孃說是放在公中,那不就是咱們這些做兒郎的佔了便宜?” 李二嫂仰頭看向李二兄:“二郎,你是說?” “我是說,接下來幾年,從虎頭到小四,他們每個人的前程、成家所需要的銀錢就都是會從這份銀子裡出了。阿孃這是給咱們解了難了。你再想,小四這遭,就真的賴三娘招惹了人麼?” 李二嫂看這李二兄沒說話,李二兄知道李二嫂這是還沒轉過彎兒來。 “你忘了上回三娘從別人給她的感謝銀子裡拿出一半來分給咱們的了?” 李二嫂想到了上回從李父李母屋裡拿回來的銀錠子,搖搖頭,這麼一大筆銀子自己怎麼可能會忘? “而且,當時在那布料鋪子裡的時候,你也是在的,你看出來那是三娘招惹的了? 也就是咱們運氣不好,真叫咱們遇上了,才救了邢家小郎的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