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個來看梅花瘡的女娘,李三娘還特意去後頭屋子裡問了高掌事,遇到這種帶有傳染性的性病是要如何處置? “太醫署裡對這樣子的髒病倒沒有什麼強制的要求,只有那種大範圍裡百姓都可得的病,才有要求必要儘快上報太醫署的。” 李三娘明白了,也就是說,這種多是透過床笫(zǐ)之間的行為傳播的病,也就是小範圍裡流傳,並不會對平民百姓有過大的損害,那也就是放任自流的狀態。 得,知道了如何做,李三娘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不過,李三娘心裡頭還是覺得,這樣兒帶有傳染性的病最好還是管理起來的好,就怕有的人不重視,有的人礙於面子羞於啟齒,等到頭來再透過一同生活的習慣進而傳染給本來可以不得病的人,那才是真慘。 “希望,那綠漪娘子家的夫人是聽勸的,能來瞧瞧的好。” 下值路上,李三娘就從秋香那裡得知了不可先生這邊想要與她商議之前提議過的事兒。 “那咱們是先回家?還是直接去蒔花樓?” “三娘子,我來時已經與李大嫂說了的,咱們今兒晚上就不家去了。” 車門外坐在車轅上的十九說了這話後,李三娘就點頭應是:“那也好,咱們直接去平康坊,早點兒見了不可先生,談完了,還能去瞧瞧九娘。” 路上,秋香還下去買了幾個夾肉的火燒。 “還是你有成算,現在墊巴點兒,不然一會子忙了起來哪裡還顧得上吃。” 夾肉的油酥火燒,還是剛做出來的,哪裡有不好吃的呢? 李三娘一人就吃了兩個,要不是實在吃不下去了,李三娘非得再吃一個的。 倒是十九和秋香,兩人既是武人又都是能吃的時候,一人吃了三個才算好。 “這家的好吃,等下回回家,也買上一些帶著,露珠兒定然喜歡。” 等趕到蒔花樓的後門處,這天已經全黑了下來。 瞧著這街面上點著的花燈,要不是知道這裡處處都是吃人的處所,李三娘倒覺得這點點燈火配著絲竹之音,別有一番滋味。 等被齊芷蝶迎著送上了樓,李三娘也收了心,接下來與不可先生的見面才是重中之重。 仍舊是一身兒雅白長衫,用一根通透的玉簪束髮的不可先生,已是在屋內等著了。 “先生,安好。”x3 順著不可先生的示意,李三娘也就隨意坐下了。 不可先生的駝背僕從仍舊佝僂著身子站在其後,李三娘瞧著桌上早就擺好的一本小冊子挑了挑眉。 不可先生示意李三娘去看,他也不再說什麼話,倒是專心的喝起了茶。 那還等什麼,先瞧瞧吧,看看不良人這邊是有什麼手段要出。 李三娘拿起這本同自己之前交給不可先生看的冊子一樣,用縫線裝訂起來,摸著得有個幾十頁的厚度,對著一旁的燭臺,李三娘她就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兩刻鐘的時間過去了,除了李三娘翻頁兒和對面不可先生喝茶的動靜,這屋子裡也就只剩下燭臺炸花兒的響兒聲了。 這幾十頁的小冊子上寫了,透過李三娘的法子,經過多次試驗,不良人終於做出了可以重複使用的蒸餾器,也已經做出了可以滿足消毒所用的百分之六十左右純度的酒精了。 “這提純出的酒精,先生可有樣品?” 只見那駝背僕從,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出來,小心的放到桌子上。 李三娘拿起拔開瓶塞,一股子久違了的刺鼻酒精味兒沖鼻而來。 最好的判斷的方法肯定是要看看其消毒的功效的,但這不可能找到一個有金創傷的人,給他抹上這酒精消毒,然後等著看他這傷口的恢復吧? 所以,李三娘的判斷方法就是火燒。 先是讓齊芷蝶給找個火盆子,倒了一小瓶蓋的量,再借了十九的火摺子,“噗兒”火起,就這程度來看,這純度應是能有百分之六十的了,冊子上所寫不假。 因著李三娘之前提供的這酒精蒸餾的事兒成功了,也讓不良人及與之相關的幾個地方,對於上次李三娘那小冊子上畫的大餅,有了那麼一絲信任。 所以,這回不可先生給的冊子上,明白的寫著,若是李三娘能夠真的做出與豌豆瘡(天花)對應的牛痘,和比酒精還要厲害的土法制青黴素的話,他們就願意給李三娘的女娘幫扶會大開方便之門。 李三娘現在有點兒慌,主要是他們給的太多了。 李三娘之前還覺得自己只管畫餅,管它最後能不能成呢? 可現在她屬實有些怕了,這要是自己畫的大餅最後除了現下已經成功的酒精提純之外,其他兩個有大功德的事兒沒成,自己是不是就得自掛東南枝了? 李三娘當初讀書之時,對於牛痘的發展是有過研究的,因為當時她的傳染病學的小組報告就是牛痘,這個的流程和方法,她還是有信心的。 但是那個土法制青黴素,就有點懸了啊,只不過就是她在藥學上了解過而已,流程自是知道的,但並不確定實驗階段會怎麼樣。 可是就看冊子上所寫,這之後一些系列的發展,都可直接與李三娘的女娘幫扶會接洽,可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