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耀這才沉聲與狄仁傑他們三人,說起了之前在天牢中發生的事兒。 本來此次萬壽節,薛耀與不可先生就與武帝商議好了,要趁著這個時間,在長安城好好部署,來一招關門打狗、甕中捉鱉的好戲。 能夠捉住聖殿門及其中的聖子的尾巴,一舉斬斷這禍亂大唐的根子。 除了他們沒考慮到聖殿門的瘋勁兒,沒想到聖殿門竟是在鬧市之中打起了強搶孩童的主意來。 但好在薛耀他們的準備也是比較完備的,還是在這其中抓到了不少聖殿門的人,可是這其中大多數人就只是一些從小被洗腦,只是為聖殿門行走辦事的嘍囉罷了。 他們對於聖殿門內的事兒,知道的少之又少。 那些看著錢財份上做幫手的人,倒是有幾個怕了天牢裡近衛軍的手段,吐露出了不少聖殿門的事兒。 並且,本以為這回抓到了一條小魚,是一個常年跟在聖子後頭綽號叫黑狗的人。 抓到了天牢之中,薛耀用了不少花樣兒,這黑狗都不為所動,倒是讓人敬他是條漢子。 最後,薛耀謊稱抓到了他們的聖子,這黑狗才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我瞧著郎君走脫了的!” 薛耀臉上表情根本沒變,仍舊是一張討人厭的冰塊臉,他扔了一塊紅色的像是從衣衫上撤下的布料,這碎布料飄到了被綁了手腳掛在刑具上的黑狗面前的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黑狗看著那與今夜聖子逃脫時身上穿的紅袍子差不多的紅色布料大力的搖頭,這布料上星星點點的暗紅是已經乾涸了的血跡。 黑狗根本不想相信薛耀他們能抓到聖子。 隨著黑狗搖頭,套在他脖子上的鐵鏈子也跟著嘩嘩作響。 布料是真的,確實是近衛軍的人在聖子身上費了不少勁兒才扯下的,只是卻連聖子的正臉都沒看到,就被不知何處來的死士攔住了,眼睜睜看著聖子被人救走,從長安城外逃走了。 等近衛軍聯合金吾衛去追,卻是在那些死士帶著聖子逃進山林之中去了。 己方不過十幾人,這要是進山去追捕,誰知道是不是埋伏? 所以,無奈,就這麼讓那聖子逃脫了去。 薛耀本意只是想要嚇唬一下黑狗,好能攻破他的心理防線,讓他能夠吐露更多的,關於聖殿門和聖子的有用資訊。 可這叫黑狗的,剛剛還硬氣的不行的殺手,此時就像被主人拋棄了的小狗,一下子失去了活著的動力,滿眼都是不可能之中夾雜著不得不信的失望和害怕。 “你們把郎君怎麼了?郎君在哪兒?” 薛耀拿著一把染血的匕首看也不看黑狗一眼,還轉過身,語氣輕佻的說:“哼,你的狗主子挺硬氣,費了不少力氣現下嘴還硬著呢。” 說完這句話,薛耀突然轉身,把匕首抵在黑狗的脖頸兒上,看著黑狗笑了:“怎麼?你這小黑狗想不想見見自己的主子啊?” “噗嗤”,誰也沒想到黑狗會主動把脖頸兒往匕首上撞去,動脈被割破後噴射的血液,噴了薛耀一臉。 薛耀著實沒想到這黑狗竟然忠心如此,就這麼自刎了。 薛耀與眾人分享了,這黑狗和其餘抓到的聖殿門的人,在拷問他們之後所總結出來的資訊。 沉默在偏廳裡蔓延,只有武帝一人剝著瓜子兒的清脆聲響。 王大璫看了看這個情況,從外拎了一個炭盆進來,他剛要把炭盆放在武帝身邊,武帝卻是出聲:“可別放朕兒這兒,熱著呢。” 王大璫看了看武帝對面的三人,終是把炭盆放到了不可先生的身邊。 這四人看起來,好像也就坐輪椅的不可先生瞧著是弱了一些,應是畏寒的。 徐敬真想起了剛剛在李家聽李大郎所說的事,遂看了不可先生一眼。 不可先生倒是對這位新近從世家之中走出,現下世家子弟裡第一個向武帝投誠,支援武帝變法革新的世家很有好感,遂笑了笑,一副好脾氣的模樣。 徐敬真想了想,就低著頭恭敬的說了,剛才追擊聖殿門的路上發生的事兒,講了聖殿門非要強搶一個在長安城裡,做生意的商賈家的小郎君的事兒。 “這其中必定有蹊蹺,只是不知這邢家是有什麼特別的?” 別人不知道刑瑜,薛耀這個專門管異人錄,每季度都要向武帝報備的人能不知道這是誰麼? “刑瑜!” 薛耀猛地抬頭看向武帝,武帝也停了嗑瓜子兒的活兒,聽著薛耀所說的刑瑜,腦子裡回想了一下才說:“是你上次同朕上的摺子裡的那個?” 薛耀知道武帝這是想起來了。 薛耀點點頭,同時心裡同樣極快的想到了,聖殿門是不缺錢財的,那非要綁架一個商賈之子是為何? 刑瑜身上有什麼特別的,是會讓聖殿門在意的東西? 異人錄這東西,是近衛軍一直在管的。 薛耀也只對武帝一人彙報,其他知道了人裡除了近衛軍裡管這檔子事兒的人之外,只有一直在武帝跟前伺候的王大璫知道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