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京,婦產堂分堂。
孫春蘭拿著用油紙裹著的兩個肉餅進了門,就看到九月帶著剛招來的兩個不過十二三歲的女娘一起灑掃。
“孫醫師!”
九月眼尖先看到了孫春蘭,喊了出聲來。
“孫醫師,早啊。”
九月拉著身邊的小女娘同孫春蘭見禮,“孫醫師,這是咱們堂裡從慈幼院裡招的幫工。
這個叫小桃,那個叫春花,都是好孩子,手腳勤利的。”
小桃和春花戰戰兢兢的給孫春蘭行了一禮問了號後,就乖乖站著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孫春蘭一看就知道小桃和春華是老實孩子,雖說已經到了三月,但洛京三月的早上還是有些冷的,這倆老實孩子就這麼實打實的拿著沾著冰涼井水的抹布擦上擦下,那手背都凍得通紅。
孫春蘭從腰間的荷包裡抓了一把錢出來,“九月,勞累你,再去買五個餅子,一會子我阿孃來了,你們分著一起吃。”
九月與孫春蘭熟悉,接過錢就往出走了。
孫春蘭能來洛京這處長安婦產堂的分堂可是經過了李三娘她們的考核合格了後,才在二月下旬拖家帶口的搬了過來的。
是的,拖家帶口的,孫母孫父加上孫春蘭的阿弟就都來了。
孫阿婆和孫阿翁還暫時留在長安,那樣子就是,待得孫春蘭在洛京站穩了跟腳,他們就賣了長安的房子,帶著家當趕著驢車就都到洛京去。
託孫春蘭的面子,孫母跟過來後,這分堂裡頭得了一個雜役的活計,就是管著灑掃、看著灶臺、跑跑腿什麼的,每月掙得倒也足夠嚼用了的。
孫阿婆自還是領了穩婆的值,孫春蘭那就是不光要做穩婆,還得管著這分堂裡的大小事務,管著九月這個醫女,以及太醫署那邊安插過來的另一位醫女白薇。
孫春蘭一家子是李三娘特別叮囑太醫署給安排了一處離這處分堂不遠的院子住下了的。
而九月和白薇是住在孫春蘭他們一家子隔壁的小院子裡頭去的,地方也不小,是預備著往後在洛京要多招醫女的規格找的。
沒等到去買肉餅的九月回來,白薇和孫母、孫阿婆她們幾個就一起進了門。
人多手快,待得九月拿著熱乎乎的肉餅回來的時候,分堂已經窗明几淨了。
“今兒個咱們再拾掇拾掇,把藥材和那些雜七雜八的傢伙事兒都擺好了,明兒個咱們婦產堂在洛京的分堂可就要掛牌了!
你們都放心,這大大小小的問題,來前李醫監和陳醫師都教給我了。
哪怕我這兒有事也不怕,過了兩條街就是聯盟下的醫堂,前兒個領咱們來的太醫署的王醫師已經帶我上門拜訪過了的。
若是真的是我都處理不了的事,那邊的醫堂也能幫咱們的忙。
所以,大家夥兒就放心吧,咱們好好幹指定能行!
絕不給咱們婦產堂丟臉!”
翌日,是個萬里無雲的晴朗好天氣。
太醫署的王醫師請了鑼鼓敲打,在花錢算好了好時辰拉下了婦產堂門面上的紅綢子。
圍聚在婦產堂周圍的人不少,也有那識字的人看著牌匾上的字念出了聲:“婦產堂?難道是管婦人生孩子的地兒?”
周圍的人聽了這話,就嘰嘰喳喳的議論了起來。
“聽這名字是專門管給婦人生娃子的?那不就是穩婆麼?”
“誒,俺知道,俺知道。”
見周圍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這婦人拍了拍胸脯子大聲衝著眾人道:“俺家小姑的郞婿在長安做貨郎,上回小姑來家探親,俺聽那做貨郎的妹夫說過著婦產堂來。
在長安,那婦人要是生娃子都去這婦產堂請穩婆;
要是婦人女娘身上有什麼病症,也可去這婦產堂找女醫看;
聽說,長安的婦產堂那可是連小娃子的病都能瞧得。”
“你們快看,那門口站著的當真還都是女娘!”
王醫師見差不多了,就揮手讓吹拉彈唱的樂人停了下來,轉而敲響了銅鑼。
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之後,王醫師這才帶著洛京的醫藥聯盟的分盟主事上前對著眾人拱手見禮。
隨後孫春蘭也和九月她們上前來一一見禮。
“諸位郎君娘子,我乃長安太醫署......今日洛京婦產堂分堂開堂,多謝諸位來捧場!
這是我們分堂的女醫師孫春蘭,往後若是......”
孫春蘭在這般場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