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點點疏影的打賞~)
下值歸家的李三娘看到的就是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一般的李大嫂。
李三娘還有些不解,李大嫂從不是個多麼感情外露的人,哪怕就是擔憂李大郎,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心裡再是擔心的不行,面上也不會表現出來的。
這還是李三娘頭一次見李大嫂如此感情外露,可在她見到李大郎的樣子的時候,她就懂了為何李大嫂如此了。
出門奔前程,自小就是摔摔打打長大的李大郎身上自然是有不少傷痕的了。
就是李大兄身上那也是疤痕累累,李三娘少時都見慣了的。
可之前該是運氣好吧,別管是李大兄還是李大郎父子倆那臉上都是沒有留下疤痕的。
只看著面目就和全全乎乎的好人似的。
李三娘當然知道李大郎在外拼前程的這幾年,那身上定然是有傷疤的。
可這隻要沒傷在臉上,好歹能自欺欺人騙一騙自己,自家兒郎活著呢,好好的,不缺胳膊不少腿的。
“大兄!你”
露珠兒看著李大郎自眼角起飛入鬢角的好長一道疤,就能猜到當時李大郎所遇之敵是多麼棘手了。
李大郎看著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女娘如今已經是少女模樣的露珠兒就咧嘴笑了,“可是嚇著你了?大兄變醜了,露珠兒還喜愛大兄麼?”
露珠兒自小最愛貌美之人,女子之中她最喜歡蒔花樓裡的齊芷蝶,男子之中最喜歡徐敬真,後來見過了白衣一身的不可先生,就又喜歡不可先生那般清絕出塵的男子了。
“珠兒如何會怕?
大兄和露珠兒少時長得一般英俊!
這疤不僅沒給大兄添醜,倒是讓大兄看著更有男子氣概,瞧著就是一個英雄的模樣!”
露珠兒在哄人這方面,那當真是當仁不讓,李家就沒有人能趕得上她的。
“哈哈,還是我家露珠兒會說好聽話!”
李三娘看著已經和露珠兒他們笑鬧在一堆的李大郎,心裡想著:“光這臉上都能有如此明顯的傷疤,想必那身上的傷疤定是難數了。”
李母直接出錢從外頭叫了三桌席面,這一是為久不歸家的李大郎接風;
二是招待再次帶禮登門的王大膽和高海平;
這都是與李大郎有過命交情的戰友,應得一桌席面的款待;
三是李大郎回來的突然,家中著實沒準備什麼,且就李母、李大嫂這會子的樣子也著實是提不起力氣去置辦酒席了。
等酒席都擺好的時候,好不容易告假提前下值的李大兄終於歸家了。
兩父子相見,不過就是兩句話。
“阿耶,兒回來了!”
“好!回來了就好!”
李大兄自也是看見了李大郎眼角那道明顯的傷疤,他愣了一下之後,什麼也沒說,只抬手拍了拍李大郎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這一夜李家的漢子都喝得東倒西歪的了,哪怕就是養生有度的李父也是喝了不少去。
上一次李父這麼高興,還是李三娘被封官的時候。
李三娘和露珠兒給李父李母帶上屋門,兩人這才挽著手回了正堂。
看著李大郎和李二郎兩兄弟已經抱頭在一起於偏廳的矮榻上睡著了得時候,她笑著對蔣勝男說:“就讓兩人在這兒睡吧,莫管了。”
王大膽和高海平早就被李二兄和李三郎架著送進前頭的客房裡頭去了。
之前因著寶丫大了,不好再住在李家了,李母就安排吳巧蘭和寶丫母女倆住進了隔壁的女娘幫扶會里。
那裡頭有秦先生,三人作伴,也是不錯的。
所以,這前頭醫堂可不就空了出來,正好安置王大膽和高海平了。
給三桌席面的杯盤碟碗仔細收拾了,這人家酒樓明兒個是還要來收回的。
這訂酒席的好處就是,不必洗刷了,只摞一塊兒放好就得。
李三郎今夜只淺嘗了兩杯,他也大了,擔負起了照顧父兄的責任來。
得虧李家人的身量都不低,李大兄今夜喝多了,最後好不容易是由半清醒的李二兄和李三郎倆一塊兒給扶回去的。
李四郎和李五郎已經很是自覺地收拾桌子擦地,還去了灶屋燒熱水。
看著一家子都井井有條,就連小六郎那都是知道守在李大郎和李二郎身邊,看著以防二人夜吐什麼的。
李三娘這才放心的帶著露珠兒同秋香和老十回了自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