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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眾人都還在驚奇於高濃度酒精與太醫署瘍醫科醫師那精湛絕倫的縫合術的時候,內館之中的侍者再次動了起來。
從後殿之中魚貫而出的侍者這回是人人手中都提著一小巧精緻的木籠子,而那籠子之中的活物,可是讓在場的眾人都沒有想到的。
“阿耶,是灰兔子!”
唐和平瞪大了眼睛轉過頭對著自家阿耶唐明光這般驚奇道。
唐明光的目力雖是不及唐和平,但那提著木籠子的侍者這會子也走得近了,雖然有些背光,但唐明光也看清了,那木籠子裡頭確實是一隻活的灰毛兔子!
唐明光確定了是隻兔子,他就目光灼灼的看向唐明月。
唐明月接收到自家大兄這熱切的詢問眼神,只得無奈的笑了兩聲:“大兄,阿芙當真是沒和我說這回事,我也不知這兔子到底是有何用來的。”
不待兄弟二人就這兔子說出個一二三來,因為兔子的出現而議論紛紛的人群這會子就又聽到了敲鑼的聲音。
鑼聲響起,人聲變小。
站在高臺上的醫師這才再次開口高聲道:“為了更好的同諸位展示這縫合術,接下來我們瘍醫科的醫師會請在場的兵士在這活的兔子身上劃一刀,然後再由醫師為諸位展示。”
(時代問題,這裡的兔子自然是野生的。
本人反對虐待動物,只不過人類醫藥學的進步都是少不了實驗用動物的。
實驗用動物是專門養殖來使用的,是會遵循規定,對於實驗用完的動物會進行安樂死。
我們理應對實驗用動物抱有尊重和感激之心。)
這話音一落,早就準備好的兵士就按著之前指示好的往分給自己的兔子籠那裡去。
臺下眾人之間這嗚嗚嚷嚷的就又開始討論開來了。
大唐風氣開放,且正是國力強盛的時候,雖然在長安城裡對於刀具是有所管制的,但是時人對於激烈的對抗活動,像是蹴鞠、打馬球、角抵(相撲),還有西市之中的對壘、鬥雞、鬥蛐蛐等,從市井小民到達官貴族一個個都很是喜歡的。
這就造成唐人尚武,民間且有人起了擂臺,暗地裡找了賭坊坐莊,高價請會武的武人登臺對戰,再邀人前來看賽去賭擂臺之上的誰是贏家,從而賺錢。
再說了,這幾年,大唐在對外的國戰之中皆是勝者。
所以,於內館之中讓兵士劃傷兔子,現場給眾人展示瘍醫科的縫合術一事,從王署正到孫醫正都覺得沒問題。
當然了,早前崇文館本來的郎官李令史自是有意見的,他所說之言不過就是:“這裡乃是為未來太子講學之地,是皇親貴胄子弟學習經義之所,爾等怎可在......”
當時孫醫正都沒等人把話說完,撩腿就走了,很是沒給李令史面子,氣得李令史唇邊那兩綹鬍鬚都要立起來了。
過後,王署正自是進宮面見了武帝,講明瞭事情的原委,得了武帝一句:“經義典籍自是有用,但大唐能立於世靠得可不是這些。
不過一點子血罷了,還不是人血,有甚不可的?”
如此,李令史哪裡還敢再說些什麼?
他直接來了一個眼不見為淨,往後半月李三娘都不曾在崇文館內見到李令史了,與太醫署對接一切事宜的直接換了個人。
內館之中的兵士本就腰間跨刀,當然不僅僅是有唐橫刀,還有一把早就準備好的短匕。
不等臺下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眾兵士提著兔子的兩隻長耳朵,手起刀落,蹬腿的兔子就破了皮,離得近的人自是聞地那一股子血腥之氣。
不過,離得遠的人,過了一會子也聞見了這味兒,畢竟整個兒內館各處少說也有四五十隻兔子同時都被劃傷了,個個都見了血。
周阿翁這會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盯著那隻皮毛上泊泊流血的灰貓兔子看。
就見換了一身兒乾淨衣裳的那位醫師直接從兵士手中接過兔子,很是乾淨利落的就把這蹬腳亂踹的兔子用布條給綁在了那高几上特製的木臺子上去了。
周阿翁眼前這隻兔子被傷了脊背,因此這隻兔子是趴著被綁的。
而唐明月他們過道的那隻兔子確實被傷了柔軟的腹部,因此是仰面被綁的。
不論是趴著的還是仰面的兔子,這會子都被高几前的醫師拿著剃刀給剃了傷口的毛。
高臺上的孫醫正面前的高几上也綁好了一隻受了傷的兔子,然後之前講話的那醫師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