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災吧,被砸了一下,就成這樣了。”葉連翹笑了笑,低聲道。
薛夫人連連搖頭:“嘖,長了一張好臉蛋兒,卻偏生得了這麼個玩意兒——我說你沒傷多久吧?瞧著疤還嫩氣吶!”
“唔,大概有一個來月了。”葉連翹不想在這事上說得太多,應付了一句便轉了話題,“夫人和彭掌櫃是特地來找我的?是不是有事?”
“可不是?”薛夫人被她提醒,立刻就是一拍手,“光顧著同你閒扯,都忘了正事了!我說葉家姑娘,這會子你家可方便,我們進去坐坐行不?”
葉連翹估摸著她二人今天來,十有**還是為了那治療脫髮的事,也便笑著點了一下頭,將兩人讓進屋。
……
小丁香從窗戶已瞧見那兩人到來,不免有些緊張,小跑著奔到門口,楞乎乎盯著葉連翹,一時不知自己該做什麼才好。
“去倒兩碗水來,別傻站著呀!”
葉連翹輕推了她一把,轉頭對薛夫人和那掌櫃一笑:“實在對不住,家裡沒有茶,只能請兩位喝碗熱水。我家雖寒酸了些,但碗是洗得乾乾淨淨的,您別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我也不是為了喝水來的。”
薛夫人大大咧咧在桌邊坐了,四下裡打量一番:“家裡就你們姐兒倆?你爹沒在?”
“我爹是遊方郎中,一年到頭都不見得回來一趟。我們還有個哥哥,平日裡,就是三兄妹在家。”葉連翹搖了搖頭。
“啊?”薛夫人面上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失望之色,“我還盤算著……來,你看你看!”
不由分說將葉連翹拉到身前:“喏,就是你推薦的那個洗髮粉,這一向我每天都用,你瞧瞧,我的頭髮是不是好多了?”
“嗯,真的比上回好了許多。”葉連翹朝她頭上仔細看了一回,笑著應道。
薛夫人頂上髮絲仍舊稀疏,隱約都能瞧見頭皮,但至少不似之前那般油膩,也幾乎不再落白屑了。
她心裡由衷高興——無論如何,這也算是她的功勞一件吧?
小丁香捧了兩碗水出來,往桌上一擱,彭掌櫃立即端起,咕咚咕咚喝個底朝天,薛夫人卻是連看都沒看一眼。
“那洗髮粉是你介紹的,我想著,你一個小姑娘都有如此本事,你爹爹就更沒的說,肯定是個好郎中,心心念念惦記著來問問他可有醫治脫髮之法。好在老彭知道你是月霞村人,我便拉了他給帶路,卻沒成想,你爹爹是常年不回來的?這可怎麼辦……”
她口中不住地嘀嘀咕咕,一個不過意,往葉連翹臉上一瞟,瞬時挑起眉。
“我說葉家姑娘,上回你讓我先解決頭皮出油太多和落白屑的問題,掉髮的事兒之後再說不遲,意思也就是,你有辦法,對吧?你看,我被這事兒煩的是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香,從早到晚都在發愁,就怕出門去給那些個常來往的夫人太太瞧見了,在背後笑話我。你要是真有法子,就幫我這一回,行不?我肯定不虧待你,要是說話不算話,當場變烏龜王八!”
話音未落,彭掌櫃就偷偷翻了個白眼,顯然,又是在嫌棄這薛夫人粗鄙,渾身都是上不得檯面的暴富氣息了。
葉連翹沒有立刻答言。
經過這段日子的苦讀,家中那一百來張美容方已盡皆爛熟於胸,她簡直隨口就能說出來三五個生髮的法子,但問題是……
幾乎所有的生髮方里,都少不了一樣東西——油。
豬脂香油最是常見,此外還有各種植物榨的油。這些油脂,薛夫人用了決計沒有好處,可若貿貿然從方子裡剔除,誰知道會不會對藥效產生甚麼影響?
薛夫人眼睛眨也不眨,直勾勾盯著她:“葉家姑娘,你說句話,究竟行是不行?”
心裡是沒底不假,可擺在眼前的機會,怎能輕易放棄?
葉連翹深吸一口氣,抬頭懇切地望向她:“薛夫人,您今日親來,我曉得是信得過我,心裡很歡喜。醫脫髮的法子我的確知道幾個,但之前我同您說過,您這種脫髮,與尋常情況有所不同,我……只能盡力一試,但成不成,卻沒太大把握。”
醜話當然是要說在前頭的,否則倘若來日她醫不好,被這渾身富貴氣的夫人打上門來,可不好應付。
“行,你肯試試就行!”薛夫人高興的了不得,一拍大腿,“你放心,就算最後成不了事,我也絕不會找你麻煩,我不是那種人!你看老彭,之前帶累我頭髮越掉越厲害,我不也沒把他怎麼樣?那這事可就定了啊!”
第十八話 請教